天有点冷,温言抱着手臂抖了抖。
“那个小兔崽子醒了没?”
温言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另一个比较低沉的声音接了一句,“应该醒了,去看看。”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温言赶紧躺在地上假装还没有醒的样子。
躺了一会儿,他听见脚步声远了一点点,那个粗犷的声音接着道,“没醒,小兔崽子,也忒能睡!”
温言在心里默默人两个人编了代号,粗犷音是甲,低沉音是乙。
“小孩子嘛,觉多。”乙不以为然。
“天冷,过来喝杯酒。”
“就知道喝。”乙抱怨一句,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这样冷的天,还要在这边守着,真是让人火大。”
“消消火。”甲又给他倒了一碗酒,“老大挺看重这小兔崽子的,看好这小子,说不定咱还能得到点好处呢?”
“切。”乙嗤笑一声,“少做白日梦了。”
“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甲一本正经。
“咱们这样的人,也配有梦想?”乙自嘲一笑,端起酒碗又是一大口,“今朝有酒今朝醉!”
甲决定不跟他这种没有追求的人一般见识。
一时无话。
温言努力听他们的话,但是没有得到有什么价值的信息,内心有点焦躁。
人一焦躁,就觉得时间特别长。
感觉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外面的两个人估计觉得无聊,又开始聊天了。
“也不知道老大看上那个小兔崽子什么?”甲有些不平,“花5两银子买了他,还不准我打断他的手脚,我手都痒了。”
“老大的心思谁知道呢。”乙猜测,“可能他长得比别个好看?”
“放屁!”甲瞬间炸起来,“再好看能比我好看?”
乙看了一眼甲浓密的络腮胡子,厚嘴唇,小眼睛塌鼻子,沉默了,也不知道他这谜一般的自信是哪来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呵呵。”
打断手脚 ?
温言听到这话,脸都白了,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镇上看见的乞丐,瘦骨嶙峋,重点是那些乞丐都四肢不全。
他原来还不知道自己被卖到啥地方,就这么一句话,他已经分析出事情大概的轮廓。
镇上的乞丐应该是有人控制的,断手断脚是人为的,买了他的人应该也是要把他制作成四肢不全的乞丐,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他暂时没被打断腿脚,之后会不会被打断腿不一定。
逃。
一定要逃!
逃回村里去,哪怕被温有根那个混蛋打一顿也一定要逃回去,被打一顿总比被弄成残废好。
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
温言环顾一下四周,这房子只有一道门和一个小小窗,那个窗离地很高,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即使窗户足够大也爬不上去,更何况还爬不上去。
窗户这条路是没指望了。
那就只有门了。
门是从外面锁着的,要开门只能从外面打开,更何况还有两个人守着,即使门开着,他也没有把握从两个人手底逃出去。
温言烦恼地挠了挠地,挠出一把土来。
“手好痒,好想现在就打他一顿。”甲将指节压得吱吱作响,一脸兴味盎然。
“你最好别。”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老大似乎还挺看重这小子的。”
“好气哦。”甲跺了跺脚,“狐媚子!”
乙对他种娘们兮兮的样子已经免疫了,眼神都不分他一个,心想,难怪老大会将他打发来看守新买的人,任谁身边有这样一个画风清奇的人物,都会受不了的吧。
很看重?
温言停下挠地板的动作,看看挠了一手的土,想到一个仔细一想就不怎么靠谱的方法,但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于是他躺在地方,滚来滚去,大声叫唤,“哎呦,哎呦!”
“怎么回事?”听到温言的叫唤,甲有点不耐烦。
“我看看。”乙走到小窗子下,踩上窗户下的凳子上,往里瞧,只见那个小兔崽子抱着肚子在里面滚来滚去,一脸痛苦地叫唤。
“喂!什么情况?”乙皱皱眉,这小子,可别是病了。
温言不理会他,兀自在地上滚来滚去,叫唤得越来越大声。
甲听了心烦,在门上用力拍了一下,“你个小兔崽子,叫什么叫,再叫打断你的腿!“
温言继续无视他们,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
“可能真的生病了。”乙皱着眉,“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守着。”
“我不。”甲此时不知道为啥开始闹脾气,直接坐在一边,“一个小兔崽子而已,死了了事。”
“要是真死了,你我可担待不起。”乙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打开门,慢慢走到温言身边。
温言一个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手中的土朝乙眼睛一撒,乙一个不察,被温言暗算到了,一把细土都撒到眼睛里了。温言趁此几乎逃出门去。
“小兔崽子,竟敢暗算你大爷!”甲一看温言竟然逃出来了,上前就要抓住他,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