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华年踏水而来,湖面依然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在冷华年离凌秋月三丈之时,凌秋月举起了落月剑,冷华年驻足。
凌秋月将整套落月剑法使了一遍,确切的说是舞了一遍,因为在冷华年的眼里,这是绝美的舞蹈,剑舞,剑圣之舞。
凌秋月收剑,朝着冷华年微微颔首。
冷华年心神领会,拔出鳞影剑。
冷华年又使了一遍鳞影剑法,跟之前那次完全不一样。
第一次在凌秋月面前使鳞影剑法。
陨光,冷华年追求的是快。
双隐,冷华年追求的是隐。
虚无,冷华年追求的是寂。
凌秋月看着眼前的冷华年,他的鳞影剑法好像受了自己刚才落月剑法的影响,不快了,不隐了,不寂了。
凌秋月一刹恍神,没了迅捷如风,没了隐匿无形,没了灭寂荒芜,这还是鳞影剑法吗?
眼前的冷华年已经收起了鳞影剑,可是湖面上空的剑气并没有消散,一道道无形剑气在整个湖面现成了天穹般的剑网。
没人能逃到剑网外,也没人能冲进剑网内,剑气无形,但凌秋月感觉到了无尽威压,是剑刃风暴。
凌秋月原本流光般垂下的缕缕青丝,慢慢激荡飞扬起来,绝色脸庞依然美丽如画,青丝有序飞舞,并未断落一根。
令凌秋月感到惊奇的是,剑刃风暴过去,脚下湖面依然如镜般平静。
冷华年微微一笑,闭上眼睛。
凌秋月见状心神领会,同样闭上美眸。
凌秋月原本想像冷华年那样微笑,可是她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原本睁着眼好似瞎子,闭上眼却反而清晰了。
是冷华年那三剑清晰了,整个湖面上空,穹顶剑网之下,是亿万万剑气划过的痕迹,没有一丝空隙,好似这个空间无一漏网,只要冷华年愿意,他能毁灭这个空间内的任何东西,不着痕迹的毁灭,一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凌秋月蓦地睁开美眸,朝贴在自己胸口的冷华年轻轻唤了一声:
“夫君!”
冷华年缓缓睁开眼睛,回了一声:
“仙子姐姐!”
“你还叫我仙子姐姐?”
“娘子,我们怎么了?”
冷华年的眼中并无一丝迷惘。
“我们进入了剑之极境。”
“剑之极境?那是什么境?我只学过诛天剑四重意境:剑气、剑势、剑意、剑心。”
“剑之极境是剑道的最高意境。”
“最高意境,很难进入吗?”
“不是很难,而是没人能进入,我习剑这么多年,说到剑法,连叶天仙都不虚,都成剑圣了,但我从未进入过剑之极境,这一境界只是上古传闻,至少我没见人能进入剑之极境。”
“娘子,那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什么都没干,怎么进入剑之极境了?”
“不知道,这也是我的未知领域,我只是在秘境瞥了一眼上古记载,说实话,我都不大敢确认这是不是剑之极境,但我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却无比的确信。”
“是心里的声音,还是剑圣特有的嗅觉?”
凌秋月摇了摇头道:
“是我对夫君的期待。”
“娘子,怎么突然叫我夫君了?”
“我早就叫你夫君了啊!”
“我差点忘了,我是你夫君了。”
“你还不是我夫君,我只是叫你夫君。”
“有区别吗?”
“当然有。”
“也是,你不是我的女人。”
“夫君,在这极度微妙的时刻,你还跟我儿女情长?”
“那我们要如何?继续领悟一下剑之极境。?”
“哪有那么容易,你以后想进入那个境界都很难很难。”
“也是,进入这个境界全靠运气,我也是稀里糊涂的。”
“夫君,那不是运气,凭运气是不可能进入剑之极境的。”
“那怎么进的?”
“我猜,是因为我跟夫君的意念在某刻引起了共鸣,你刚才是什么感觉?”
“我贴在娘子的胸口,软软的像在云端,后来一直在坠落,没有尽头,最后落到了一个平静如镜的湖面上。”
“那还是我的心湖,我们的意念一起进入了我的心湖。”
“娘子的胸怀宽广如海,为何心湖却是一个湖泊?”
“海,只有波涛汹涌,湖,才是暗流涌动。”
“也对,娘子的心湖在剑刃风暴之下居然始终平静。”
“这只是一种意念下的平衡。”
“何意?”
“如若心不静,心湖便不静。”
“有道理,就好似: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
“夫君还懂禅机?”
“非也,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来听听。”
“单凭我一人,或单凭娘子一人,都无法进入剑之极境。”
“为何?”
“我们俩人都有极高的剑道天赋,高到剑法足以独步天下,但靠一人显然是不行,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