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墨熙不光要逼迫风墨临退位,还要让风墨临死啊。
这好歹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为啥会演变成这样。
......
而真正的对决,是这样子的。
风墨临:“兄长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要与我反目成仇?”
原来,在桂香死了之后,风墨临便想以此为契切口,向风墨熙要权。
他这个皇帝,自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变成无权无势的空壳皇帝。
他这般大费周章地夺得这个皇位,自然不是只想当傀儡。
他早就知道,淑贵妃是风墨熙的人,之所以不发作,是还没找到伸张的契机。
昨夜淑贵妃的死,看上去像是自杀,实则是风墨临设计的一个圈套。
而杀害淑贵妃的人,便是他派去的死士。
而今夜淑贵妃自牢房内出来后,第一个去见的便是风墨熙,而后又被风墨临单独召见。
可见,淑贵妃跟风墨临透露什么,引得风墨熙深思,好露出马脚。
在淑贵妃死后,风墨熙果然按耐不住,主动调集宫内的兵马,趁着百官下朝之际,围堵在殿外。
而让风墨熙来堵人的,并不是淑贵妃的死,而是一封来自塞北的书信。
信上所言,近几日,风墨临已与其余几位驻守边关的将领取得联系,正在密谋着什么。
只当密谋之后,各位将领均派遣人马往帝阳城内赶往。
最早的一批,应当明日辰时便可抵达。
恐来者不善,风墨熙才提早做出了这套准备。
“陛下身体不适,现下不易操劳,此刻将兵权上交,恐怕不妥。”风墨熙这边,有老臣走出,开启争端之首。
风墨临那边也出来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文官,只见他伸手作揖,才道:“国,乃是陛下的国;权,自然也是归属于陛下之权。熙王爷这般揽权自重,是为不妥。还是将兵权上交为好。”
“你说这话怕是不妥,国乃陛下的国,无人何以成国?权当属有能力者拿之,反之被取昏庸之道,这岂不违背常理?”
“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你才无情!你才无耻!你才无理取闹!”
一时之间,两边争端不断,活像菜市场内抢菜的大妈,嘈杂一片。
谁也不让谁,谁说得都大道理满嘴,完全不顾及礼仪之邦的传承。
或许早在开炮的那一刻,忘在了脑后。
刚开始,风墨熙和风墨临都表现得很随和,但随着逐渐离谱的喊爹骂娘,两人的脸色也绿了下来。
风墨熙坐在轮椅上,手指在椅柄上敲击片刻,便有官兵出来维持秩序。
而后又有了开头风墨临问出的话。
风墨熙当即了断揭穿他:“兄弟一场,我不想闹得太过难堪。”
风墨临沉眸,从高处缓缓踱步下来,站在风墨熙的面前,蹲在他身前,与其视线持平。
其余几人恐风墨熙遭暗算,便要上前拦截,被风墨熙挥手拦下。
“哥哥,我们聊聊吧。”
这是时隔多年,风墨临对风墨熙唤的又一声哥哥。
风墨熙手握椅柄,指尖泛白些许,最终勾起一抹笑意。
“依你。”
对方在拖延时间,风墨熙又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两方人马各站一旁,风墨临坐在风墨熙跟前的台阶上,向后挥挥手,身后的人便各自散去。
随着风墨临身后的人撤离,风墨熙身后的人也退离开来。
百米之内,只剩下这对兄弟。
风墨临看着风墨熙的膝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你这膝盖,是救我时落下的病根,每到阴雨天时,很不好受吧?”
风墨熙不语。
风墨临说得没错,他的这双腿,算是彻底报废,每到阴雨天,亦或是去到潮湿的地方,便会产生一阵刺骨的疼痛感。
许多大夫都给看过,却都无始而终。
风墨临眼中透着隐忍,苦笑片刻,像是回归憧憬般:
“还记得,那年父皇带我们去山上狩猎。
我当时年幼,不懂得事态的轻重,嚷嚷着让你带上我一起。
最终我的马不受控制,直往山下奔腾而去。
我当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是你救了我,牵住我的马,将我从马上扔下来,扔到追上来的暗卫怀中,才免遭一难。
只是让你想不到的是,那马太烈,疯起来连你自己都控制不住,
最后你连同马一起滚下山崖,
我们找到你时,你的已经昏迷不醒,双腿断裂......”
"够了!"风墨熙黑着半张脸,冷声呵斥打断风墨临陷入回忆的话。
“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风墨临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人。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是我哥哥!我们不该是这样!”风墨临气愤地起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走到如今这般地步!你明明曾经最疼我!什么东西都不会与我相争,这次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