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钥匙的手,此刻正在往上不断地麻痹着。
皮肤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成铁青色。
南浅浅大惊,忙将手中的钥匙扔下。
“你救了这么多人,却不知毒的滋味,那未免也太可惜了。”蓝止羽说罢,握着箭尾的手松下。
“不知这毒,被箭刺穿脑门后,能否再起作用。”
箭意划破虚空,往南浅浅正中额心的地方射去。
眼瞧着箭就要刺穿自己的头颅,关键时刻,南浅浅却感觉浑身僵硬,动不了,也无法闪躲。
李明忠此刻扶着普尔斯,对此完全没能做出反应。
一阵白光闪过,将蓝止羽射出的箭打落,最终刺入到边上其中一个守株举弓的士兵头颅中。
南浅浅僵硬地看着眼前人,下一刻,视线还未模糊,意志也还在,身体却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诸葛明渊此刻飞身而下,来到南浅浅身边,搂其腰身。
“浅浅。”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南浅浅想回他:问题不大,还死不了。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我正寻思着还有一人在哪?你倒是先出来了。”蓝止羽拿起第二支箭,拉弓,嘴角勾起一抹阴霾的笑意。
诸葛明渊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最后抬起南浅浅的下巴,将里间的药液倒入。
“啪嗒”一声响起,诸葛明渊手中的药瓶被利箭打碎,碎片刺破他的手,染红一片鲜血。
诸葛明渊像是没有感受到疼般,因为他瞧见,南浅浅刚刚已经饮下了几滴解药。
此刻僵硬的腰身,正在渐渐变软。
蓝止羽举起地三支箭时,周围的人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诸葛明渊视线扫过蓝止羽身后的人,手中拿起一块令牌,薄唇轻启:“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令牌之上,雕刻着一个金色的“萧”字。
正当蓝止羽疑惑之际,一把利剑直接刺穿了蓝止羽的心脉。
蓝止羽手中的箭落到地上,缓缓转身,对上身后人的视线。
先是疑惑,到不解,最后是难以置信,自嘲地笑着倒在了地上。
咕咕的血自蓝止羽心口处涌出,伴随着不甘睁大的眼,静默在这一片天地间。
清风站在蓝止羽的尸体旁,眼神冰冷,跟往常常跟在蓝止羽身边的那个清风,完全不同。
南浅浅在昏迷前的那刻,还没明白为何清风为何会突然对蓝止羽动手。
蓝止羽不是她师父吗?
弑师,又是为什么?
诸葛明渊将昏迷的南浅浅拦腰抱起,李明忠此刻就跟南浅浅一般懵逼。
人群中,碾过两个轮子的声音。
清风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直接跪在了坐在轮椅上的人跟前,低着头。
周围的弓箭手,在见到坐轮椅人来的刹那,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
而轮椅上坐着的人,正是早年断腿的风墨熙。
唯有一人,躲在暗处,在见到风墨熙的瞬间,眼眸中满是仇恨,手中的弓箭拉满,下一刻直直朝他而去。
“殿下小心!”
清风跪在风墨熙面前,距离他最近。
此时风墨熙有危险,他反应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利箭刺穿肩膀的声音响起,清风在挡下箭的瞬间,已经转身挥手投出利器。
那身影被伤到,从暗处翻滚下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只见那人摔下来后,艰难地抬起头颅,对清风说道:“亏国师大人这般信任你,你个叛徒!”
随后,他便一把咬碎口中的毒药,吐血没了气息。
清风瞧着他的模样,将肩膀处的利箭拔出,愤愤地摔到地面上,冷笑一刹。
所有人都以为,他以国师马首是瞻。
但谁又知道,他只不过是安插在蓝止羽身旁的一把刀。
刀从来都没有感情,只有服从命令。
杀手堂的堂主,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如若不是收到正规的传授,能得到的,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支持。
只可惜,这样的道理,安嶂不知道,安启宁不知道,就更不用提蓝止羽。
清风重新跪回风墨熙的身前,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依旧请命。
“属下办事不周,还请殿下责罚。”
风墨熙抬头,扫视一眼诸葛明渊。
此刻的诸葛明渊正抱着南浅浅准备离开。
“先别急着走,你怎么看?”风墨熙叫住诸葛明渊,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毕竟出现如今的这些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背后之人,又该如何处置。
诸葛明渊搂紧怀中人的肩膀,声音冷淡:“此事涉及甚广,还请殿下自行定夺。”
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般,风墨熙面目愁容:“你这般说,会让我很难定夺……”
诸葛明渊:“殿下开心就好。”
说罢,诸葛明渊便要离开,而李明忠也才反应过来,带着普尔斯跟在两人后头。
周围有些士兵拦截住几人的去处。
风墨熙在身后:“无碍,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