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浅浅的,只剩两个逃离的背影。
看着地上的狼藉,南浅浅眼中的暗红逐渐消失,转而变成平常的模样,将剑上的血挥洒而落,转身看向身后已经呆愣住的诸葛明渊,巧笑嫣然。
“你没事吧?我给你包扎。”南浅浅将手中的剑收起,来到诸葛明渊的身边,从衣角下扯下一块碎布,给诸葛明渊受伤的地方进行包扎。
“你......”诸葛明渊呆愣地低头,看着那个正在给自己细心包扎的人。
“什么?”南浅浅昂着脑袋看向他,眼中清澈,没有刚刚疯魔般的气息。
“没事。”诸葛明渊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刚刚看到的,都是错觉。
南浅浅瞧见诸葛明渊眼中的担忧,笑道:“你是不是很惊讶,之前与你比试练剑时,明明不如你。”
“可刚刚却忽然......”南浅浅没说下去,将包扎的地方系上一个蝴蝶结后,握住诸葛明渊的手,"先不说这些,我们先进去瞧瞧,有没有那二老的踪迹,否则依依该着急了。"
诸葛明渊被拉着往李员外院内走去。
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温度,诸葛明渊悄悄张开五指,与南浅浅的五指紧扣起来。
南浅浅眼中找着目标,感受到对方不安分的指尖,唇角轻勾。
最后,南浅浅是在一个房间中找到了二老的存在。
只不过此时的二老,被人捆绑在椅子上,垂落着脑袋,已经没了呼吸。
根据乌依的描绘,确实就是这两人。
“这群畜生!”南浅浅暗骂,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算是手软了。
给二老解绑后,南浅浅和诸葛明渊一人带着一个,回到了南浅浅藏乌依的地方。
将盖在乌依身上的稻草挪开,看到里边的人后,南浅浅心中才安定下来。
将乌依轻拍醒后,南浅浅拉着诸葛明渊,自觉让开了些许距离。
此时的二老,被南浅浅安排靠墙而坐,此刻紧闭着眼。
她给乌依暗藏的地方,是一家农舍屋外堆着的柴旁,又是巷子拐角处,所以不容易被察觉。
南浅浅以为,乌依在看到二老眼前的情况后,会大哭大闹。
却不想,此刻的她,安静得可怕。
她似乎不相信二老已经死了,还给他们把脉。
可事实告诉她,眼前已经是事实。
“大师父,二师父......都是徒儿不好,徒儿不应该去找寻什么身世,更不应该去结识什么花无季,这样你们就不会离我而去了。”乌依张开手臂,将二老的尸体抱在怀中,开始隐忍,痛哭不已。
南浅浅默默背过身去。
这样的生离死别,最是容易勾起共鸣。
让她想起孙三娘的死。
“师父......”南浅浅偷偷抹着眼角的泪水。
忽然眼前倒入一片阴影,诸葛明渊站在南浅浅面前,伸出大手将她拥入怀中。
南浅浅靠在诸葛明渊的怀中,咬着唇瓣努力不让自己回想。
虽然跟孙三娘只相处了短短五年,可这五年里,南浅浅是真把孙三娘当成亲奶奶来对待的。
“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诸葛明渊安慰她。
南浅浅摇摇头。
如果她现在再放声大哭,那肯定会牵动乌依,使其更伤心。
“咳咳!你再勒着,就真要被你勒死了!”
忽然一个苍老又精神的声音响起,让在场的三人都愣住。
只见原本被乌依搂着痛哭的二老,此刻均睁开了眼,一脸宠溺地看着抱着自己的乌依。
乌依抬起脑袋,看着二老,眼中满是不确定和惊喜。
“大师父,二师父,原来你们没死啊!”乌依松开二老,左看看大师父,右看看二师父,眼中惊喜万分。
大师父假装生气:“怎么?你很想让我们死吗?我们若是死了,你可怎么办?”
二师父在旁边打趣大师父:“愿赌服输,我说什么?你那假死药,我说这丫头测不出来吧?你还嘴倔。”
说到这,大师父吹鼻子瞪眼,没好气地对着乌依道:“让你平时好好用功,这到了用的时候,却什么也测不出来,为师还真是感到羞愧啊。”
乌依还存在他们还活着的喜悦当中,对于他们的话,她都是笑着点头。
“瞧你把她吓得,本来就不聪明,现在更傻了!”二师父对大师父抱怨。
“怪我,怪我,这不是为了蒙混过关吗?”大师父说完,才注意到边上站着的南浅浅和诸葛明渊。
此刻的南浅浅和诸葛明渊,看到二老醒来,也是愣着的。
南浅浅鼻子忽然更酸涩起来,却忍着,露出了一个笑意:“大师父,二师父好,我是依依的朋友。”
二师父从地上起来,来到南浅浅旁边,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很满意:“确实是个练武的奇才,姑娘可愿拜我为师?”
南浅浅心中来不及酸涩了,被人盯得站直了身板,看向还坐在地上的乌依:你师父平常都是这么爱收徒的吗?
乌依挑眉:不,她只看眼缘。
南浅浅摆摆手,笑道:“谢谢二师父的好意,我已经有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