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浅抬眸,对上床上那人的视线,唇瓣勾起。
“水......”
南浅浅将自己的袖子从对方的手中抽出,给他倒了一碗水回来。
坐到床上,将人扶起,再将装有水的碗端到对方的唇下。
诸葛明渊将水全部喝完后,才靠着南浅浅的肩膀,恢复些许力气。
“可有吃的?我睡了多久?为何觉得这般饿?”
诸葛明渊盯着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南浅浅。
南浅浅轻笑:“你躺了足足五年,能不饿么?”
“五年?”诸葛明渊以为南浅浅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可对方的神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是啊,你躺了五年,也该吃些东西了,在这等我一会。”南浅浅将诸葛明渊放回床上,起身往外走去。
没过多久,南浅浅便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
喂诸葛明渊喝完粥后,南浅浅便要离开,却不料有人不想让她走,慌忙起身。
“你睡了五年,也躺了五年,哪能说下床就下床的?”南浅浅道,“手脚筋骨都是软的,且先安心待着吧。”
南浅浅说罢,便拿着碗出去了,独留诸葛明渊望着她的背影,感到无比颓废。
“我如今,已经成为一届废人了么?”诸葛明渊躺在床上,看着上空的房梁。
他刚刚试了一下,不光身上没了力气,即便是以前的内力,如今也积不起来了。
还真是荒废了一身的好功夫。
南浅浅路过孙婆婆的房间时,驻足良久。
“奶奶,起床啦。”南浅浅思虑再三,还是上前敲响了房门。
平常的孙婆婆,比自己起得还早,如今这是怎么了?
里面依旧很安静。
南浅浅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孙婆婆安详熟睡般的模样。
“奶奶?”南浅浅靠近床畔边,试图将人叫醒,却在手触及对方面容时,顿住。
“奶奶……”南浅浅呢喃着,最终双膝跪倒在地,愣愣地盯着床上的身影,眼神带着些许空洞。
南浅浅现在才明白过来,昨天孙婆婆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赶人,而是告别。
诸葛明渊拿着放在床头旁的木棍子,拄着来到孙婆婆的房间时,看着床上的人,赶忙进屋将南浅浅从地上拉了起来,让其远离躺在床上的人。
南浅浅回头看向将自己拉起的人,怒目:“你这是做什么?”
南浅浅的举动让诸葛明渊皱眉:“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就敢靠她这般近。”
南浅浅顺着他的声音看到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身影,疑惑:“这是我奶奶啊......”
诸葛明渊闻言,忽然轻笑:“奶奶?”
面对南浅浅的质疑目光,诸葛明渊倒是显得豁达了许多。
如继再仔细看病床上的人,才发觉对方已经没了呼吸。
“这个世界上,敢认她做亲人的人,怕是只有你了吧?”
诸葛明渊刚说完,便觉得脑袋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怎么跟奶奶说话的?”
诸葛明渊掩饰住眼底的笑容,算是默许了她的话。
“你可知道,她是谁?”
南浅浅挣脱开诸葛明渊搀扶着自己的手,来到床边,将孙婆婆抱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外走。
早在两年前,孙婆婆便让南浅浅给自己准备了一口棺材。
南浅浅觉得不吉利,但是耐不住孙婆婆的要求,所以便提早准备了。
没想到,今日会用得上。
南浅浅将孙婆婆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入棺材中,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紧握的木头小人时,酸涩了眼眶。
这是她为孙婆婆特意刻制的,昨日才送给她,没想到今日便要将他们下葬了。
孙婆婆曾经告诉她,如若自己死后,便将她埋到林中去,埋在一个孤坟的旁边。
将孙婆婆埋在林中后,南浅浅跪在坟前,望着那木牌上的字,烧着纸钱。
那座孤坟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空墓碑。
南浅浅不懂孙婆婆为何要埋在这,但还是照做了。
诸葛明渊拄着木棍来时,也同南浅浅般跪下,烧了些许纸钱。
“你认识奶奶?”
南浅浅烧着纸钱,可话,却是对诸葛明渊说的。
“不算认识,只是听过一些有关她的传闻。”
诸葛明渊话音落下后,周围便没了声音。
回到小木屋前,南浅浅将孙婆婆曾经住过的房间落了锁。
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眼前的山和那一大片的草原。
“可以与我说说,奶奶的故事么?”
南浅浅的声音透着些许悠长,像是在无限缅怀刚刚逝去之人。
“你为何会认她做奶奶?”诸葛明渊疑惑。
南浅浅白他一眼,似乎是不满意对方直接越过自己的问题。
“你许久未归,我便出来寻你,落谷之际,睁眼便到了这片地方。”南浅浅道,“到了这片地方,我才知道,是她救了你,同时也是她救了我。”
“她给我的感觉,同我小时候见过的奶奶很像,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