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吗?”明渊望着自己的手心,眼帘低垂。
房间的窗再次被小心翼翼地打开,明渊站在窗口处,觉得此刻的自己,当真是乱了心神。
难怪堂中的长老都说,出门在外,最主要的,便是避免惹上个“色”字。
他现在回头躲避,还来得及吗?
明渊余光瞥向身后,床上呼吸逐渐变平缓的南浅浅,此刻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伸手抚上额头,明渊将视线收回,看向窗外,任由窗台的风,吹散他面上的霞红。
南浅浅与明渊到帝阳城后,莫林也收到了消息。
“你确定你瞧仔细了?”莫林刚从皇宫中出来,回到王府中,便收到白岩递上来的消息。
今日当街被摔的男子,是这般说的,按照描述的长相,跟主子你之前说过的相差无几。
莫林站在书房中,随手抽取一本架子上的书翻开,听到这话,当即合上道:“你说,她来帝阳城是为何?难不成是为了我?”
白岩低着头,不敢看自家主子道:“殿下你多虑了,听闻她上来,是为了那几个逃跑的孩子。”
白岩白他一眼,嗤笑着将手中的书扔回书架上,又拿起了另一本翻开:“你的意思是,她并未知道,那几个孩子不在我这的消息?”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是的。”
莫林看着手中的书,烦躁着翻动几页,“那你便偷偷给他们透露,就说孩子还在我府上,再加强府邸的防卫。”
“是。”
“对了,姜儿此刻在作何?”莫林看书中的书,实在是看不下去,索性又扔回了书架上。
“殿下,李姑娘现在在后院,荡秋千呢。”
“你怎么比我都知道得清楚?”莫林看向白岩的眼中,透着一丝危险。
“这不是,殿下想知道吗?”白岩笑道,心下只觉得压力过重,但他嘴上说的都是实在话。
莫林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白岩出了门,只感觉自己身心疲惫。
现在的殿下,又变成那个深不可测的模样了。
李姜儿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觉得吹起的风都带着股熟悉的味道。
她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度过那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当了皇帝的人,便不再只专情于她,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形形色色,也不再是她想要的生活。
如今,她想着能在这里安稳地度过几日,便是几日,即便是莫林称了帝,她也绝对不会像上辈子那般,任人宰割了。
“在想什么呢?”
眼前的场景变得忽远忽近,李姜儿抓着绳子的手紧了紧,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眉眼间带着惊喜,“殿下?你怎么来了?”
莫林拉住秋千两边的绳索,让李姜儿的身影靠近自己的胸膛,弯下腰来,搂住她的细腰道:“想你了,怎么还不睡?”
李姜儿的双手抚摸上腰间的手,望着上方的一轮明月,悠悠道:“明日便到你母后的生辰了,你要带着我去,我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说紧张那是假的,毕竟同样的情形,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再经历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莫林将自己的双手从她腰间抽出,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来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后又自己坐在了秋千上,将她放在腿上,悠悠地荡着道:“紧张什么,有我陪着你呢。”
李姜儿搂着莫林的脖子,脑袋慢慢靠在他的左肩上,默默叹了口气道:“可我是乡下来的,始终上不了台面。”
“有我在,谁敢说你的不是?”莫林安慰着她,却也因她的这句话,心中生出根刺来。
话是这么说,但李姜儿如今的身份,确实会成为众矢之矢。
“殿下,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也别往心里去。”李姜儿能明显感觉到,莫林面上显现出的恼怒,怕自己再说下去,会适得其反。
上辈子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一舞出众,又当众救过皇上一命,得了个亲封郡主的名头,也不会如愿嫁给莫林成为王妃。
“夜深了,我抱你回房休息。”莫林将李姜儿重新抱起,进了旁边的屋子。
夜很长,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南浅浅睡梦到一半就被人给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脸,伸手就是一巴掌。
“别吵我,我还要睡。”
现在无论多帅多美的脸,都别想阻止她继续睡下去。
“南浅浅!”明渊脸上被打了一巴掌,脸色此刻黑得像锅底的锅灰。
睡梦中的南浅浅,只觉得一股危险向自己袭来,条件反射坐起,便看到眼前黑成锅巴的脸。
“你还想不想进宫了!”明渊沉着脸,有一种随时想掐死眼前人的冲动。
南浅浅看了眼外面的天,才五更,难怪她会睡不够。
“想。”不想。
南浅浅嘟囔着起床,谁大白天就开始摆宴席的?
洗漱一番后,两人易容完,才出门。
来到莫林王府门前拐角处,明渊将南浅浅拉入一处巷子,将一套衣服塞入她手中,道:“把衣服穿上。”
南浅浅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跟莫林府邸中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