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上过户口?黑户?”保安惊讶地说道。
周边等候的几人听到保安的话都转头看了过来,就连办事窗的工作人员也好奇地看过来。
一眼看到几人身上的破衣服,大家都被惊得不知道该给什么样的反应好。
众人的目光,让徐絮变得更不自在,紧张得苟着背缩在徐梓祺后面。
旁边有个五十来岁的阿姨看她们可怜,想上前关心几句,可看到她害怕得样子,担心吓到她又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
保安见状,放低声音问道:“这是你家亲戚?”
“不是。”徐梓祺把昨天商量好的话术陈述了一遍:“前天她刚下山,对山下一切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懂,好多东西都没见过。”
“我妹妹见她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又饿又困的,就带回了家。”
“我昨天问了下她,没想到她连户口和身份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帮她办理下户籍,否则没身份证连工作都找不到,总不能让她继续在山上住着吧。”
保安点点头,可怜地看了眼徐絮说道:“现在居然还有人隐居在深山不懂世事,你们等等,我帮你去问问。”
刚说完,就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朝保安点点头:“我来处理吧。”
说完又对徐梓祺说道:“你好,我姓陈,麻烦你们跟我过来。”
“陈警官,您好。”徐梓祺招呼道。
陈警官点点头,带着几人来到一个会议室,徐梓祺坐在最外面,隔壁是徐梓青抱着徐琦玮,徐絮抱着徐婷婷坐在她旁边。
双胞胎挪动徐絮旁边的椅子,发现它带着轮子,像徐甜甜的学步车似的可以滚动,两人推着椅子来回移动,徐琦玮看到也想下去玩,但又有点害怕,看了眼陈警官,继续窝在徐梓青怀里。
徐絮拉住椅子,低声训道:“坐好,不要玩,等下弄坏了要你们赔。”
双胞胎一起爬上椅子坐了下来,徐絮见椅子够大,他们兄弟俩坐着也不挤,也就随便他们了。
陈警官给他们倒了杯水,在徐絮的对面坐了下来,满脸微笑地看着几个孩子问道:“小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徐琦玮害怕地缩了在徐梓青怀里,徐甜甜则满眼好奇地看着他。徐絮伸手摸摸双胞胎的头。
徐谨抬头看看徐絮,又看了眼徐梓祺,转头望着陈警官,小声地说道:“我叫徐瑾。”
“我叫徐谆。”徐谆睁大双眼,好奇地看着他。
“哪个瑾?那个谆?”陈警官笑着继续问道。
徐谆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呀。”陈警官看着徐谨继续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徐谨摇摇。
“那你们几岁了?”
徐谆伸出一只手比划道:“5岁了。”
“上幼儿园了吗?”
徐谆坐在椅子上,视线都被会议桌子遮挡住了,干脆撑着桌面,半跪在椅子上看着陈警官问道:“什么是幼儿园呀?”
小孩子的忘性大,来来回回几个问题,他们已经忘记了刚刚的紧张和害怕了。
徐絮扶着徐谆说道:“坐下来,别跪着。”
陈警官笑着站了起来:“看,我都忘记了你年纪小,这椅子对你们来说太矮了,我来帮你调高点。”
陈警官把椅子调到最高,双胞胎总算把头露出来了,视线再也不会被桌子遮挡。
陈警官坐下后看着徐絮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徐絮紧张地看了眼他,移开视线,轻声说道:“我叫徐絮,柳絮的絮,我今年20岁。”
“这几个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陈警官指着几个孩子问道。
“这对双胞胎是我弟弟,这两个是我的孩子,大的叫徐琦玮,到9月就满3岁,小的叫徐甜甜,已满8个月了。”
“你这是17岁就生孩子?还未成年。”陈警官有点生气,孩子还未成年就生小孩。
看到他们身上的衣着,又深吸一口气把上涌的怒气强压下,继续问道:“你父母和你丈夫呢?”
徐絮低垂着头,伤心地说道:“他们都去世了。”
“你请节哀。”虽然觉得她可怜,年纪轻轻就带着几个孩子,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他们是因病去世的?还是?”
“我爹和孩子他爹是去年年初去砍柴时被毒蛇咬了,等我找到他们时,身体都已经硬了。”徐絮撩起衣袖擦擦眼泪,吸吸鼻子继续说道:“我娘今年年初时感染风寒,一直反反复复的,直到过完端午没几天就去了。”
陈警官叹了口气,递了两张纸巾给她:“逝者已矣,别难过了,喝口水。”
徐絮接过纸巾,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了笑。
见她心情平复了下来,没再哭泣,陈警官继续问道:“那你们之前是住在哪里?”
“山上。”徐絮回道。
“是哪座山呢?”
“呃……”徐絮也不知道徐梓青家附近的山叫什么,她无措地看着徐梓青。
徐梓青见状想帮她回道,被陈警官伸手制止住了,他继续追问道:“你住的那座山叫什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