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林郁窈回答不了。
难道要当着苏少庭的面告诉他，因为我跟秦越做了交易，来月色人间就是为了接近苏少庭的。
回答不了，林郁窈抿抿唇，不说话。
反正她有不开口的权利。
祁彦一眼就看出了林郁窈脸上的心虚。
他冷哼一声，嗤笑道，“就你这稀烂的演技，学人都学不像。”
林郁窈诧异地看他一眼，“我没有学人。”
祁彦眼中的鄙夷和不喜都快要满溢出来了，他张张嘴，还想再怼她两句。
没等他把话说出来，苏少庭沉声道，“祁彦！”
祁彦冷哼一声，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抬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包厢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林郁窈也在悄悄打量祁彦。
她发现，祁彦喝完酒以后，眼睛就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呛得太狠了。
苏少庭也看着祁彦，他站起身来，对包厢里的人说，“时间太晚了，都早点回吧。”
其实这个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不存在太晚的说法。
但包厢里的人却没有反驳他，识相地站起身来，好几个还装作一副早就困得不行的样子，过来跟苏少庭道别。
只有祁彦还坐在原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一点儿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苏少庭也没有催他，只是让坐在祁彦身边的人看着他，交代人等他喝够了送他回去。
苏少庭站起身的时候，林郁窈也跟着站起来。
她安静得站在苏少庭身边，看着那些人过来跟苏少庭打招呼。
几乎所有人，在跟苏少庭打完招呼以后，都会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
等人都走完，苏少庭跟祁彦说，“差不多就回去吧。”
祁彦没有理他，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
苏少庭也不在意，看了眼林郁窈说，“走吧。”
说完，他自己率先朝外走，林郁窈很自然地跟着他往外走。
直到走出包厢，她才后知后觉，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懵，现在她忍不住细想。
苏少庭帮她解了围，她看着苏少庭，真心实意地道谢，“刚才多谢苏先生帮我。”
“不用谢，”苏少庭看了她一眼，很突兀地说，“你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我在大厅等你。”
林郁窈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可是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苏少庭看着她，“没事，你去换衣服，我会去跟你的领班说。”
林郁窈神思恍惚地往换衣间走，走在路上的时候，她才隐约想明白，苏少庭要做什么。
她这算是成功了吗？
她答应了跟秦越做交易，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刻意接近讨好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做，干脆就顺其自然，秦越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没想到这么快苏少庭就注意到她？他不是深爱着佟婉婉吗？
只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跟佟婉婉很像，所以才刚认识，他就要带自己走。
林郁窈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得她几乎要抬不起脚来，跟秦越发生关系的时候，她没办法反抗，现在呢？
如果她直接从后门离开，不去管秦越，也不想还等在大厅的苏少庭，会不会好一点儿？
这样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陈俊凡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冲散了，不行，她已经跨出了那一步，如果现在放弃，就前功尽弃了。
林郁窈扯起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光是换衣服足足换了十分钟，仿佛慢一点就心里好受一点。
月色最顶层的一个隐蔽房间里。
宋成安原本对于从监控里窥探别人是不感兴趣的。
不过看见苏少庭为林郁窈出头的时候，他又突然有兴趣了。
看见苏少庭让吴宾离开的时候，他啧啧道，“没想到啊，还真让你猜对了，林郁窈只要有这张脸就够了。”
秦越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很冷。
宋成安还自顾自地说，“早知道这么简单，你何必等这么多年，直接找个身形跟佟婉婉差不多的女人，整得跟佟婉婉一样，也能达到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