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礼部尚书偷眼看看庆丰公,埋怨他将自己扯了进来。
如今的大楚朝堂,还有谁不知道,灵毓公主不能招惹。
皇帝对她的偏爱超越了亲生的皇子公主。
一个外甥女,哪来的自信,能和灵毓公主作对?
就凭自己是长宁公主的嫡女?
真是可笑!
更可悲的是他,怎么被庆丰公那个老狐狸盯上了。
暗叹一声,礼部尚书无奈的开始仔细品签。
宋时玥扭头看了眼崔掌柜,不知道他们的小手法,会不会被这位尚书看出来。
崔掌柜眨了眨眼,他心里也没底,他从来没听说过礼部尚书对玉器有高深的研究。
顾玉宸捏了捏她的手,宋时玥赶紧回神。
就看房书蝶正盯着自己这边。
只是,她怎么觉得那视线聚焦在顾玉宸身上。
“嗯哼!”
宋时玥故作生气的捶了顾玉宸一拳,又狠狠踢了他一脚。
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家伙,不让人省心。
顾玉宸立刻讨好的垂下了头,不让房书蝶看自己的脸。
宋时玥又凶狠的瞪向房书蝶,警告她别老惦记别人的男人。
房书蝶脸色顿红,暗恨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
景仁帝将一切看在眼里,对房书蝶的无状甚是不满。
皇妹可知道她嫡女轻浮的一面?
真是有愧自己赐封她“娴”字的初心。
礼部尚书周茂,认真的端详几件打造精美的玉首饰。
嘴里时不时的发出赞叹声。
“不愧是品珍阁出品,件件极品。”
他是在真心赞叹,却让一旁的庆丰公听的心惊胆颤。
“咦?”
听到周茂的惊疑声,庆丰公紧张极了。
“怎么啦?”
“这些玉饰怎么被毁坏了?”
周茂痛心疾首的将一只玉镯捧在手里,“这、这,谁弄的?造孽啊!”
庆丰公和崔掌柜的脸皮同时抽动。
宋时玥悄悄的向后退了半步。
不知道真相的众人都看向了房书蝶,眼中带着不满和指责。
景仁帝出声:“周茂,你可验完了?”
“皇上,这么好的玉饰,怎么就被毁成这样了?”
“这个你先别问,先说说他的估价是多少?”
“估价?”
周茂痛惜的说道:“ 如若完好无处定是天价,现在吗?哎……”
景仁帝命福旺准备了三套笔墨。对周茂、丁侍郎和造办所司监道:
“现在,将你们对玉饰原有价值的预估写出来,还要写它竞拍后可能会拍到的最高价。”
三人齐齐上前,庆丰公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提笔,片刻后,景仁帝亲自离座上前查看。
“庆丰公,你上前来查看。”
景仁帝对庆丰公招招手,“你可要仔仔细细的看。”
庆丰公一听景仁帝说话的口气,心道不妙。
他硬着头皮上前,不敢看另外两人的,先看礼部尚书的预估价。
上等的宣纸上,有两行字。
上面的是预估价,下面的是竞拍可能的最高价。
景仁帝沉声道:“念!”
所有的字,庆丰公都认识,可他张了半天嘴就是读不出来。
“哼!书蝶,你来念。”
房书蝶被景仁帝点名,故作镇定的上前。
可惜她看到上面的价格,同样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那上面的字消失了吗?还是你们看不到?”
“皇上!”
“舅舅!”
祖孙俩同时出声,又同时噤声,实在无法念出上面的数字。
“福旺,你来大声念。”
“奴才遵旨。”
福公公来到书案前,“造办所司监预估七十万两白银,竞拍最高,无法估算。
工部丁侍郎预估七十五万两白银,竞拍最高,不低于一百二十万两。
礼部尚书周大人预估八十五万两白银,竞拍最高,不会少于一百八十万两白银。”
庆丰公觉得眼睛发黑,房书蝶是真的害怕了,腿脚发软。
周茂可是庆丰公要求找来的人。
他给出的价格还是三人中最高的。
“庆丰公,你现在还觉得灵毓要一百万两白银,多吗?”
庆丰公的嘴蠕动了半天,费力的说出,“不……多。”
“不”字几乎没有音。
景仁帝没与他过多计较,而是问房书蝶。
“娴郡主呢?你觉得赔偿多吗?”
“舅舅……”
房书蝶扭着手指,娇柔的说道:“玉石的价格本就是虚的,根本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
“哼!你懂什么?造办所司监,给她解释解释。”
司监作了一揖,对房书蝶解释:“玉石的价格估算涉及多个因素,主要包括颜色、透明度、品质和纹理、重量和大小、工艺等。
在实际估算过程中,还需要考虑原石价值、加工价值和后续会产生的其它价值。”
“不错,品珍阁这套玉饰所采用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