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挥手散去周围遮挡住视线的尘土。
在一路长途奔驰之后,李昌平终于是看到了兴元这座高大雄伟的城池。
波涛汹涌的护城河,厚重挺拔的城墙。
无不在诉说着它的易守难攻。
但对此,李昌平却是不屑一笑。
孟知祥带走了倾国大军,不用想都知道,兴元守军并不会太多。
而其他城池,也不会有援军。
眼前这就是活脱脱的孤城一座。
仅凭自己一人,便可斩其将,夺其城!
想到这,他再次一拍战马,离兴元城又近了一些。
这时候。
守城军兵也明显察觉到了战事来临。
赶忙将吊桥挑起,大门紧闭,城头上则架起了无数弓弩。
只要歧军掠过护城河,进入射程范围,迎接他们的,便是万箭齐发。
炎阳天连忙疾走几步,靠近李昌平一些。
“殿下,我们匆忙赶路,没带攻城器械,是不是……”
“用不着!”
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就被李昌平挥手制止。
“你们只需在后看着。待孤斩其守将,冲上来即可,这些许人马,孤还不放在心上。”
说话间,双脚夹住马镫,同时用力狠狠一提缰绳。
随着一股血色内力喷发而出。
他胯下这匹马,便被带着一蹦老高,生生跃过护城河,来到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此时。
城头上,却有一个戴着赤铜色头盔的脑袋,畏畏缩缩探了出来。
看到对面的大旗,似也是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还是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城下何人?”
“怎么?看不懂孤的旗号么?需要孤念给你听?”
李昌平又往前逼近几步,离城墙只剩下了十余丈远。
这个距离,凭他大天位功力已足以跃上城头。
对面又不是什么千军万马。
这种对局中,顶尖战力完全可以做到控场。
但令他有些好奇的是:即便离的如此近,城头上仍没人敢放出第一箭。
略一思索,便想明白其中节点。
现在的他,可不是之前那个不良人杀手。
论身份,是大唐正统皇子。
论本事,更有着凤翔之战、潼关之战两大实打实的战绩。
再论到手段。调开孟知祥,神出鬼没在兴元城下就可见一般。
城中什么情况,守城军兵当然知晓。
孟知祥这次出兵并不光为了抢地盘。
还打算着诸侯合力,连岐国和李昌平一起干掉。
所以这次抽调的精兵多之又多。
多到让守城军兵看到李字大旗的一刹那,就升起了投降的心思。
面对如此凶猛的对手。
这个时候放箭,逼的不是对面,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因此没人敢放箭,或者说,都在等着别人放出第一箭。
“哼!”
思及此处,李昌平冷笑一声,也不打算多说,径直往城门处走去。
而随着越走越近,他也听到了城头上低沉又窃窃的议论声。
“将军,怎么办?连战神李存勖都挡不住他,连朱友文都被他杀了。他来了,这城肯定是没的守了!”
“是啊,我们这可没有比那俩还厉害的人,蜀王带着大军在外,肯定是赶不回来,不如降了……”
“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临阵倒戈?算叛军了?”
“放屁!若对面是番邦外寇,那自然死战到底。可如今是回到大唐怀抱,我们算哪门子叛军?跟随正统皇室,不比跟着蠢蛋孟知祥强的多?”
“倒也是这么个理,但这位殿下对我们态度如何?若是蜀王归来的话,他会不会放弃我们……”
“应当不会!听闻殿下有重开盛世,共赏太平之意。毕竟是太宗嫡系血脉,相必这点肚量应该还是有的。”
“哦,对了,据说长安已经重行府兵制。给这位殿下当兵,可以得百亩田地嘞!”
“是么?那可真是好事,我等既能参军,当是身强力壮之辈。有这百亩田地,便可以尽数交付那些身体孱弱之人耕种,每年只需收些税银。到时即便马革裹尸,家中妻儿老小也有保障。”
“你也就能想到这,有这百亩税收。我们就能打造出更精良,更锋利的盔甲刀剑。当然要随殿下打下更大的疆土,获得更高的战功。”
“地盘多了,便需要更多的军队驻守。军队多了,亦需要更多的田地分配。如此循环往复,未必再造不得那国土无边的大唐盛世!”
“大家伙,扯远了……目前摆在眼前的,还是……到底投不投?”
“我投了!”
“不投都对不起那百亩田地,对不起抠搜的孟知祥给咱开这俩铜板!”
“投吧投吧!当今乱世,府卫崩坏。都知道钱好使,都喜欢铸钱。娘的谁知道这铜板里掺杂了多少杂货?我老家都开始以物易物了,谁知道哪天这铜板就花不出去了?还是实打实的良田令人心安!”
“可不是?这个月铜板又比上个月轻了有一半,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