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泉阳的激烈反应让几人都有些吃惊,他们没想到方泉阳竟然一改往日的冷静,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甚至引得咖啡厅里其他顾客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司念情急忙拽了拽他的衣袖:“会长,你别这样,你先冷静一下。”
少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不太妥当,但他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想法。
来找他们帮忙的同学情绪无论怎样,他都能镇定自若,保持住自己的冷静。
可他无法接受一起共事的同学如此颓废。
因为这样反而会给求助的同学带来不良影响。
少年坐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姜南问道:“如果你觉得希望最后会变成绝望,那么我们当初加入心理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整个咖啡馆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忧伤所笼罩,空气都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是啊,他们加入心理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四人都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
苏安诺暗自想着,她是为了能早日回到原本的世界,只是需要通过帮助别人解决问题来达成目的罢了。
她并不是毫无所求地单纯去帮助他人。
毕竟,谁会那么清闲,放着自己的事情不管,而去理会别人的闲事呢。
姜南经过片刻思考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其实,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并不是只靠我们就能起作用的。就像陈梓鱼同学的事情一样,我们帮她建立了自信心,也为她想了学习的方法,可是,不代表她真的就能实现她的愿望了。她的家长或许还是会执意让她走普高文化生的路,我们也许只能帮她一半,之后的事情就谁也无法左右了。”
是啊,苏安诺在心里极为认同,很多事情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甚至自己可能会被别人左右,可他们却没有办法去改变别人强加给他们的想法,这种深深的无力感真的很让人绝望。
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宁,此时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对不起,没想到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如果你们觉得没办法解决的话,那也没事的,我会自己想办法的,麻烦你们了。”
少女说完后,站起身,正要迈步离开。
“等等。”她突然被方泉阳出声拦下了。
少女略带疑惑地转过身来。
方泉阳一脸严肃地看向三人:“我觉得还是要试一试的,如果每次都是这种态度,那心理社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你们觉得呢?”
三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那好,就当你们默许了。”方泉阳转头看向少女,“裴宁,你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裴宁重新坐回了姜南身旁,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裴宁的经济情况在京城属于底层,因为她父母都不是京城本地人,他们是来京城打拼的。
而且她父母都是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亲戚了。
裴宁初中时候的成绩也很一般,能上京城一中是因为中考走了体育生的途径。
三年前,她成了单亲家庭。
在她父亲去世前,家里的情况虽说不富裕,但在京城也还能维持正常的开销。
因为裴父是建筑工程师,裴母是调酒师兼酒吧驻唱。
一家三口租了个两室一厅,在京城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也能凑合着过日子。
但是,这一切的美好生活在裴宁初二那年戛然而止。
初二那年的十月份,她父亲被一把刀刺穿了心脏,虽然立刻被送往了医院,但最终还是因为抢救无效不幸去世了。
裴父去世后,裴母再也没管过裴宁一天,家里的经济情况越来越差,不到半年,母女俩就搬出了之前的两室一厅,在老城区租了一个破旧的出租屋。
那时裴宁才上初三,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她长得高,看起来比较成熟,便谎称自己十六岁出去打工。
同时,她还积极参加学校的各种体育竞赛,赢取奖金。
母女俩搬到了老城区的一条旧街上,那里房租便宜,她们挤在一个不到四十平的出租屋内,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但一个月五百的房租也还能负担得起。
裴宁平时省吃俭用,用一年时间省下来的钱买了一辆自行车。
因为公交车到不了老城区,而老城区由于太过破旧,大部分人都已搬走或拆迁,所以也没有公交站点了。
至于为什么要让母亲承认自己的错误,这还得从裴宁父亲去世说起,其实这件事和母女俩都脱不了干系。
从小到大,裴母对裴父和裴宁都毫无感情。
因为她并不爱裴父,也不想要裴宁这个孩子,所以她对父女俩极为冷漠。
裴母在家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每次回家,就仿佛和裴父、裴宁只是她合租的人一样。
她这些年天天在酒吧里调酒或者唱歌,很少回家,回家也只是吃饭睡觉罢了。
裴宁打记事起就没见裴母主动对她说过话,更别说对她笑,或是拥抱她了。
幼儿园时,她很不甘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