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陆知衍知道又能怎样，该做的事情，她已经做过了，就算是有苦衷，她也做出的选择，他对她的恨，不会减少一分。
“我没钱，所以你把手机还给我行不行？”宋晚安面色惨白，无力开口，连一句解释也没有，陆知衍表情平静，可攥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
陆知衍黑眸像是淬着冰一般，随手将手机扔了过去。
宋晚安身体向前倾，伸长手将手机护到怀里。
哪怕是被砸道，也只是闷哼一声，没有看陆知衍，低头就要离开。
“你就这么离开？”身后传来男人懒懒的声音。
宋晚安不知道陆知衍想做什么。
无非就是，心里不畅快，想羞辱她罢了。
“陆总，那您还想怎么样？”
恐怕只有她死了，陆知衍对她的恨意才会随着时间消退吧，她马上就要死了，他也等不了多久了，再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要是她死了，能让这一切都画上句号，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陆知衍单手插兜，“明天再给素素拉一首曲子，要你正常水平，素素想听你拉曲子。”
宋晚安面露痛苦，呼吸变得艰难。
“今天就是我的正常水平。”甚至已经超常发挥了。
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她还能拉出优美的曲子。
“宋晚安，你把我当傻子呢？”陆知衍冷笑一声，已经明显有些不悦了，“你别忘记，你妈妈还在看守所等你呢？”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抬头看向陆知衍，一字一顿道。
“陆知衍，我说实话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别说是明天，就算是以后，我都是这个水平，你就算是用我妈妈威胁我，我也只能拉出这个水平。”
除非她的手能突然好，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陆知衍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倔强的女人，神色收敛，他想到刚刚注意到，女人拉琴时不断颤抖的右手，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她的右手抬了起来。
这几天，只要提及她妈妈，她都会妥协。
如果宋晚安有这个能力，不至于因为自尊胡乱拉琴，不顾她妈妈的安危，除非她说的是真的，这真的是她的正常水平。
可是怎么可能呢，三年前，宋晚安的琴音和现在的简直是天差地别，就算是这三年，她一直荒废了小提琴，也不至于拉的这么差劲。
除非是……陆知衍想到一个可能。
他的动作太快，让宋晚安猝不及防。
宋晚安被抓住右手，脸色微变，试图将手抽回来，可纵使她用了全身力气也没用。
陆知衍带着薄茧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腕。
这让宋晚安不由的想到了那个火热的晚上。
她瑟缩了一下，右手五指无意识的收紧，两秒后，陆知衍冷声开口，他语气里带着质问。
“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宋晚安趁着陆知衍松了力气，抽回手，低着头慌乱开口，“没什么，就是受了点伤。”
“为什么不去复健？”
陆知衍垂眸看着女人的发顶，瘦弱的身体，三年没有更换的手机，以及有些错位的右手手腕骨节，无一不昭示着，这个女人这三年过得不好。
看到她过得不好，他原本是应该高兴的。
没钱这两个字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扯了扯唇，看向陆知衍。
“陆总，这和你没关系，你问这么多，会让我以为你还关心我。”
既然陆知衍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就别多余询问她这么多，让她又萌生不该有的心思。
因为宋晚安一句话，陆知衍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他冷哼一声，“宋晚安，家里没有镜子我可以赞助你一块，我不过是想看看，是谁做了这么一件好事，坏事做多了，是该受到天谴。”
宋晚安心底传来阵阵痛楚，这不就是她想听到的吗。
“既然这样，陆总就别问了，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准时报道。”
她说完转身离开，宋晚安害怕再留下来，眼底的泪会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陆知衍注视着宋晚安离开的背影。
此时的两人，没有注意到，8层，秦素正站在窗前，向着下面看，她此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陆知衍回来时，秦素正一瘸一拐的倒水，却因为没有看到椅子被绊倒，她向前踉跄两步，虽然没有摔倒，可手中的水壶应声而落，里面的温水溅了她满身都是。
陆知衍看到秦素半蹲下身，想要擦拭地上的水渍，快步走过来，将她一把抱起放在沙发上。
“抱歉，知衍我就是有点渴了，这是一个意外。”秦素轻靠在陆知衍的怀里，语气柔弱。
“你的意外太多了，你这样我晚上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真的不请人陪陪你吗？”陆知衍面对秦素，总是无法狠下心。
秦素摇了摇头，“我真不习惯陌生人，今天的宋小姐，已经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同意的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今天晚上就住在我这里好了，反正我这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
她抬起头，柔顺的黑发散在陆知衍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