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也更有保障。 池家与李家在松州和京城等地多有竞争,不睦久矣,只是双方都是松州的地头蛇,奈何不了彼此,只得维持着面子情,实则私底下彼此都看不惯对方。 而且这次告发谭秀才的就是李家的远房亲戚,虽然这事受李老板指使的可能性很小,但池家还是将这笔帐记在了李家头上。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池家人心里恨透了李家。 因此听完刘子岳的话,他就顺势开口道:“原来如此,这李安和行事还是那么狠辣不择手段。刘七公子能抗住他们的压力,还高价收购农民的棉花,实在令人佩服。正好我们有一艘大船从北边回来,还没安排货,刘七公子这批棉花不若卖给我,只要质量不错,两百文一斤,公子意下如何?” 刘子岳本来就有心想找他谈这笔买卖,如今他送上门来,还开出这样一个诱人的价格,刘子岳没拒绝的理由,笑道:“这自然是最好,不过我听说松州的棉花卖价也不过两百文钱左右,三爷怕是要替我白忙活一场了。这不妥,价格还是降一降吧。” 刘子岳一向奉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池家厚道,他也不能让别人没什么赚头,白忙活一场。这样不对等的生意长不了。 池老爷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小友果然是个耿直人。你放心,这个价格虽然贵了一些,但现在运送去京城,正好赶上最冷的时节,对棉花的需求非常高,价格也会跟着上涨,咱们亏不了,若是遇到酷寒天气,还能赚一笔呢。” 棉花单看价格比较高,但不管是做成棉衾还是棉衣棉裤棉鞋,都能用好几年,从长远来看,这取暖御寒的成本其实比烧炭火还划算。手里有点钱,又不是特别宽裕的人家,都会考虑棉花。 不过话是如此,池家愿意多出银子买他这批棉花,到底是他占了便宜。 刘子岳拱手笑道:“那我就多谢老爷子和三爷了,若是价格不合适,需要更改,你们也尽管提,咱们商量。做生意嘛,讲究的是人和,大家都赚钱,共赢才能走得更长远。” 池老爷子拍手称赞:“好个人和共赢,小友此话深得我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在松州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一声。” 刘子岳感激地笑了笑:“一定一定,老爷子是长辈,以后有什么事也请但讲无妨。” 一老一少谈得很是投机,颇有些忘年交的感觉。 到了中午,池老爷子还非要请刘子岳去吃饭,刘子岳想买单最后都被池三爷的人抢了个先。 池老爷子到底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用过午膳,眼皮就开始打架。 见状,池三爷跟刘子岳约定好了明日去码头看货之后,便带着老爷子回家了。 翌日,双方在码头碰面,池三爷看过棉花之后,当即让人将池家空着的那艘大船开了过来,又让人回府准备了银子,直接给刘子岳送到码头来:“我瞧刘七公子的人多留在船上,钱直接给你送到码头上安全一些。客栈人多眼杂,虽是在城内,但也难保会有人生出其他的心思。” “还是三爷想得周到,如此就多谢了。”刘子岳感激地说。 当天双方就在码头上卸了货,付了银钱,各自将银子和棉花搬上了船,完成了这笔交易。 刘子岳的这批棉花也全部出手了,扣除掉收棉花的近八千两银子,还有自己的十万斤棉花成本,这一趟毛利有两万多两银子,刨除各种成本,净利润应该也有两万两左右。若是运到京城,利润还要高不少。 如此赚钱,难怪李老板瞅准了他的棉花,竭力打压就想要这批货呢! 傍晚,临走前,池三爷拱手对刘子岳说:“刘七公子,若是明年还有棉花和棉布之类的,也可卖予我池家,价格好商量。若是公子不方便运到松州,也可捎个信,我安排船只去南越!” 这是要抢李老板南越的生意啊! 刘子岳笑着答应。 心里却决定还是要组建自己的船队,不然被人掐住了咽喉,那以后卖多少钱都是别人说了算。 虽然现在池家表现得很友好和善,但谁知道以后呢?人都是会变的,万一池家下一代当家人是另一个李老板呢? 刘子岳已经吃过李老板的教训了,不会再将宝押在某一家身上。 棉花都卖出去了,钱也到手了,如今就只等官差押送着谭家人商船就可以启程了。 官府那边还有两天才出发,趁着这个间隙,刘子岳去拜别了容建明。 这段时间,容建明跑上跑下的,帮了不少忙。其为人也比较正直仗义,可以交好。 一见面,容建明就朝刘子岳拱手道喜:“恭喜公子,棉花顺利出手了!” “还要多谢容老板,若不是你帮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刘子岳客气地说,又让黄思严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了上来,“这是我们从南越那边带过来的一些特产,不值几个钱,请容老板不要推辞。” 刘子岳这次带了一些南越海边的特产,比如虾皮、海带、紫菜、干鱼等等。 不光是容建明这儿,刘子岳还让黄思严给知府衙门也送了一份,就说请大家尝尝南越的特产。 这些在南越并不贵重,收礼之人也没太大的心理负担,传出去也是些礼轻情意重的东西,用来做普通的交际再合适不过。 容建明收下了:“刘七公子还真是客气,这事是公子好心,容某并未能帮上什么忙。” “容老板太客气了。”刘子岳不想再跟他这样推辞来推辞去的,转而说起了正事,“容老板,我在南越还留有一些棉花,本来是准备明年夏天用的,如今有了谭家人,回去之后,我们将尝试织棉布,若是顺利,织出的多余棉布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