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地强迫自己入睡,却越是这样,心里越是难受,心脏仿佛被人拧成了一团,呼吸都疼。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让她去恨容景,嘴上说容易,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根本做不到;但让她与容景重归于好,又好像是把自尊狠狠的往地上碾,她平生最恨欺骗。
“阿篱,睡了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还没有……”江篱起身开门,便见阿南端着一碗黄桃罐头进来。
“刚冰镇好拿出来,尝尝甜不甜。”
江篱将心里繁杂的思绪扔到一边,噙着笑接过小瓷碗,“往常不都睡的可早了,今天怎么还记得给我送吃的?”
“我这不是怕你……”
阿南的话戛然而止,好险,又提到了危险话题……
不过,他见江篱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想到来意,叹了口气道:“那孩子跟我坦白的时候,我也很震怒,恨不得杀了他,毕竟当年带给你的伤害那么大…可,平静下来想,阿篱,我不是劝你原谅他,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自己。”
闻言,江篱身子猛的一颤,什么叫放过自己?
“这些年来,这件事一
直是你的阴影。眼下知道了当年的人是谁,也就该放下了。既然决定要断,就要果断一些,把话彻彻底底说明白,逃避没用,还徒增念想。”
阿南的话于江篱像是醍醐灌顶,可真的舍得就这么断了?
“外面冷,他一直在外面站着也不是办法,你自己想想吧!”
阿南说完,便转身离开,他要让阿篱自己好好想一想,这么纠缠下去到头来伤的只是她自己。
他走后,江篱起身拉开窗帘,便见容景站在楼下冷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想了想,她披上风衣下楼,舍不得也没用,她是时候放过自己了,忘记跟那件事所有相关的一切,人也好,物也罢,都应该被彻底扼杀。
容景见她下来那一刻,眼睛倏的一下亮了,随即又有点委屈,“阿篱……”
江篱面色平淡,既不恼怒也不悲伤,只是淡淡道:“容景,我无法原凉你,我下来,只是想说清楚,不是我小气,或是不念旧情,只是我真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江篱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被侵犯后的噩梦困扰了好几年,可当梦里那个她总是咒骂的畜生的脸
突然变成了容景,这个她以为会走过余生的男人,这让她怎么接受?更何况,容景还欺骗了她那么久。
她顿了顿,看着容景眼里的希冀一点点暗淡下去,心也一点点沉寂下去。
“阿篱,我知道你怪我,我也知道解释再多,我有再多的难言之瘾都没用。但我可以发誓,我再也不会骗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江篱道:“再见吧,容景。”
再见,她的过去。
江篱转身时的风衣被夜里的冷风拍的簌簌作响,当她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就被一个大力推到一边,接着传来的便是一阵刺耳的车鸣还有的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篱没站稳,摔倒在沥青的路上,整个手被挫下来一大块儿皮。
但她哼都没哼一声,恍惚的看着浑身满是鲜血的容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打120。
车上的司机慢悠悠地下车,脸上红彤彤的,一看便是喝醉酒的样子。
他见到倒在地上的人才吓得叫了一声,瞬间酒醒了大半,而看见恍若厉鬼一般盯着他的江篱,更是屁都不敢吱一声。
幸好120的效率很快,也很快的通知了容景
的家属。
江篱坐在急诊室外,心里不住的祈祷容景千万别出什么事。
“我儿子怎么样了,护士小姐?”一道急匆匆的声音传来,江篱看去,是容景的的母亲正拉着路过的护士询问,身边还跟着满脸担忧的容宁。
“病人还在做手术,具体情况还要等会儿才能知道。”护士歉意地笑了笑,继续忙着手头的事去了。
容宁眼尖看到她,赶紧跑过去:“景他伤的重吗?你怎么样?”
江篱苦笑着摇摇头。
容景的母亲一脸怒色的过来,骂道:“我儿子在你身边就没遇见过好事,你能不能放过他?好端端怎么会受伤?”
“司机酒后驾驶,他为了救我……司机已经被带去警察局了。”江篱进可能的稳住心神,对容母说道。
“你这个祸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被你给毁了!”容母气的抬起了手,想要去打江篱,却被身旁的容宁拦下,“这儿是医院!”
容母推开他,狠狠的瞪着江篱,“如果我的儿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江篱脸色一白,不过,她不是畏惧容母,是怕容景真的出事。
君双燕得到消息赶来
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她坐到容母身边,安慰道:“阿姨,我听大伯说了这件事,就立刻赶过来了,您别太伤心,景他不会有事的……”
继而,她顿了顿,瞥了江篱一眼,“她在这儿干什么?”
容母听了,愤恨道:“景儿要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被撞伤。”
闻言,君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