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反转来得这么快,江蓠眉眼渐渐舒展开来,但听陈驭这语气,似乎还有顾虑,伸手松了松眉心。
“证据齐全吗?”
江蓠清了清嗓子,问道,若是证据不全,她就先不急着处理了,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集中思考。
放在以前,她肯定会强撑过去,但现在打的是持久战,还是得休息足够。
“证据不全,但……你怎么了,听你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没事,”江蓠扫了眼墙上钟表,打了个哈欠,困意便铺天盖地如洪水般袭来,“要不,我们明早再讨论?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我有点支撑不住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声,应了声:“好,那你好好休息。”
约好见面时间跟地点,江蓠都来不及挂电话,直接晕睡了过去,等到一早醒来的时候,头顶明晃晃的灯光差点刺痛她的眼睛。
电话里跟秘书交代完毕,江蓠洗漱完,直接赶往目的地。
陈驭跟她同时到达,两个人一坐下来,陈驭就把东西拿了出来——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这是什么?”江蓠说着,手下动作却不停,没等陈驭回答,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叠叠,全部都是账本,密密麻麻的数据上,有不少地方被圈了红圈圈,应该是有问题的地方。
“这是吴家明面上的账本,还是真实的?”江蓠只随便翻看了几眼,便把账本放下来,准备听陈驭分析。
“明面上的。”陈驭答道。
江蓠一针见血:“凭这些证据,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损失?或者说,这些能威胁到他吗?”
“不确定,”陈驭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手肘支撑着,十指交叉,眉头微蹙“按照目前的查证速度,我也说不好能不能把内幕的东西翻出来,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假装我们找到了很多证据,拿过去威胁吴品良,说不定可以奏效。”陈驭语速飞快,但又停顿了下,“不过……你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为什么?”江蓠这话刚问出来,答案便自觉跳进了脑海里。
那一次,吴品良非但没达成目的,反而被打进了医院,弄得没面子不说,还因为打他的人来头大,反而不敢去寻仇,憋着一口气说不定心里还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吴品良这么好面子,你当面去威胁他,万一
他恼羞成怒,说不定会顽抗到底,反正我们的证据也就那么一点,不足以搞掉他。”
果然,陈驭的想法跟江蓠的一致。
“你一个人去会不会有点危险?”江蓠担心道,忽然想起什么,紧蹙的眉头立即就松开了:“还是说,找个人跟你一起?”
“顾繁星。”两个人异口同声。
江蓠问道:“时间紧迫,宜早不宜晚,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按照顾繁星那放纵的性子,会不会帮忙还说不定,但万一四处游历去了,找不到人就只能欲哭无泪了。
陈驭瞟了眼手表,又往外看了眼。
“我已经通知他过来了,应该很快就能到,我们对一下配合的台词,你在旁边帮忙盯一下,看哪里需要改进一下。”
“不敢不敢,”江蓠立即摆摆手,“陈律师的威名,整个云城的人都知道,哪里需要我提意见。”
正说着,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口哨声,江蓠一抬头,便看到顾繁星踢着步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过来,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江小姐,”顾繁星两手撑在桌子上,身子靠近江蓠:“这么着急找我过来,不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吧?”
江蓠
毫不留情,高跟鞋鞋跟直接往顾繁星脚背上踩,痛的顾繁星抱着腿叫,刚叫一声,就被陈驭的凌厉眼神封住了嘴。
“怎么样,这个回礼还不错吧?”江蓠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不要客气,坐!”
顾繁星睁了睁眼,眼神往下瞟,溜到陈驭旁边,坐了下来,随手抄起桌上的账本。
“这是什么?”
“给你准备的道具,对付吴品良用的。”陈驭言简意赅。
“假账啊?我懂了。”顾繁星点点头,把账本扔回桌上,两脚搭上了桌子:“证据都有了,直接送到检察院不就好了?凭你陈律师的手段跟地位,这有何难?”
“那我要你何用?”
一句话,江蓠就把顾繁星怼的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才解释道:“证据不足,但没时间再去收集证据了。”
“所以呢?”
“所以让你带着账本过去威胁他,让他不要再针对我,把抢了我的渠道还回来,最好还直接退出竞标。”
虽然退出竞标这件事不太可能,但谁知道行不行得通呢?
吴家掺和进来,也是针对江家,但江家大势已去,吴家原先的目标早就达成了。
虽然,她其
实也属于江家那一拨人。
“简单啊,还等什么,走起!”顾繁星把账本一收,马上就要走。
但陈驭仍纹丝不动坐着。
“怎么不走了?”
“吴品良这几天不在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