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蓠交代好公司后，直奔顾繁星老巢。陈驭已然到了，只等她一起进去。
顾繁星倒是没闭门拒客，但是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迎客。
江蓠依旧全副武装，机车夹克紧身裤高马尾，倒是没把棒球棍带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顾繁星头靠双臂，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床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吞云吐雾，“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江蓠皮包一倒，百元大钞“哗啦啦”洒了一整地，厚厚的一层，顾繁星身后的小弟都倒吸一口凉气，两眼放光。
“这些，买你半小时，够了吧？”江蓠一脚踩上顾繁星面前茶几，“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老实交代吧？”
顾繁星懒懒起身，弯腰，跟江蓠平视：“如果我说不呢？”
江蓠嘴角一挑，随手抄了一根木棍，往桌子上一立，“打一架，输的人投降。”
陈驭立即上前阻止，“江蓠，不要随便动手。”
“我不跟女人打架。”顾繁星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抬头笑道。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开口？”
“怎样都不行，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不能出卖雇主的信息，江小姐应该知道的。
”
江蓠勾唇一笑，随手抛接着木棍，“在我这里，强者至上。”
顾繁星摊手，瘪了瘪嘴：“所以？这是我的地盘，就算你有自信打得过，你旁边那位可不一定受得住。”
江蓠瞥了眼陈驭，认同地点点头，毕竟对阵地痞流氓，陈驭这种正派人士是会吃亏的。
“要不，我换一一个问题，”陈驭上前，挥了挥手中的照片，“你跟这些人都是什么关系？”
顾繁星接过照片，随意翻看了几眼，便随手扔到桌子上。
“都见过，但都不熟，最多就是跑跑腿，帮忙打一架。”
然后，又从中挑出吴品良的照片，丢到江蓠面前：“我知道，你跟他有仇，他最近针对你。”
“所以？”
“所以如果你有需要，尽管来找我，看在我们不打不相识的份儿上，我给你优惠。”顾繁星眨了眨眼，依旧懒洋洋地躺回去。
江蓠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吴品良虽然也是流氓，但至少也是个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流氓，绝对不是打一架就能完事的。
如果加点料，倒是有可能。
江蓠跟陈驭眼神交错了几秒，瞬间交换了意见。
“考虑得怎么样了？”顾繁星松了松脖颈，眯着眼睛看向江蓠。
江蓠立即起身，随即就听顾繁星补充道：“小六，送客！”
陈驭走过来，“走吧。”
江蓠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往外走，站回各自的车旁边。
“吴家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江蓠问道。
离竞标还剩不到一个月，如果材料的空缺得不到解决，怕是拿不到这个标，毕竟，吴家的实力摆在那里。
陈驭摇摇头，“一般来说，大企业最容易出错的账务，但吴家对公司大多不上市，财务对外不透明，查证起来非常困难。”
“总会有明面上的账吧？比如说，税务？拖欠工程款项之类的？”江蓠想了想，随口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驭，他随手发了个消息，这才回应道：“我回去好好查，希望能有好结果。”
江蓠想说什么，但也只能点点头。
阿南那边联系不上，云城里的资源也抢不上，想拿下这个标，估计是不可能了。
就算找到吴品良的把柄，他最多也就让出几个供货渠道，优言依旧处于劣势。
除非……吴家退出竞标。
但这需要的爆料的等级就要相当地大了。
回到公司，直到秦菲赶过来，江蓠仍在沉思。
“菲姐，你在云城呆的久，我想了解一下，
吴家这些年的情况。”江蓠拉着秦菲坐下来，言辞恳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手段低劣，但胜在谨小慎微，而且在云城也有权有势，所以一直混得风生水起，一流家族，关系网四通八达。”秦菲言简意赅。
“你之前是怎么对付他的？”
秦菲苦笑，半晌，才摊了摊手：“我根本没想过能对付得了吴家。”
吴家怎么说也是一流家族，实力肯定碾压秦菲的小三流公司，蚍蜉撼树谈何易？
江蓠身子往前倾了倾，语气坚定：“所以，吴家出手，优言基本没什么胜算，现在供货渠道被打压住，不说库存，万一影响到工程进度，那就麻烦了。”
和天交给她的项目，万一再出差错，她在业界的名声肯定会备受打击，连带这这个竞标项目一起倒霉。
秦菲忽然感叹道：“尽人事，听天命。”语末，两人相视一笑。
江蓠可不打算听天命，没有路，那她就自己开路，但现在联系不上阿南，只能看陈驭那边的调查结果了。
刚回到家，江蓠还没进去，背后的门忽然开了。
“妈咪！”
包子跟小猫咪一前一后小跑过来。
江蓠蹲下来，捏了捏包子的小脸，抱起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