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面临着渭河。秦军靠着水路运粮,粮船都停泊在渭水,而少华山多有树木,可以埋伏兵马。如果派出一支兵马到渭河,去截夺了秦军的运粮船,王龁必定全力来救。我们把兵马埋伏在少华山,截住秦兵发动袭击,一定可以获胜的。”
随即命令赵将庞煖带领一支兵马去渭河,截击了秦军的运粮船。又派出一支兵马,打着接应庞煖的旗号,在少华山左右等待出击秦军。信陵君亲自率领三万精兵,埋伏在少华山上。
早有探子向王龁报告:“信陵君任将军,派出兵马往渭河去了。”
王龁听了,吃惊地说:“信陵君善于用兵。他来援救华州,不来进攻我们,而去渭河截运粮船,这是要断我们的根本啊。”
于是,传令留下一半兵马继续围攻,其余的随他前去渭河抢救运粮船。
秦军快到少华山时,突然冲出一支兵马。王龁便传令列阵与他们交锋。
这时,有人报告说:“运粮船已被赵国大将庞煖劫走了。”
王龁说:“事已至此,只好尽力拼杀了。”
于是,双方兵马混战在一起,从中午打到傍晚,也没有结束战斗。
信陵君估计秦军已经疲惫,便带领伏兵一齐冲了出来。信陵君大叫:“信陵君在这里!秦军将士赶快投降,免得我亲自动手!”
王龁虽然久经沙场,可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能支持得住。况且秦军久闻信陵君的威名,这时早吓得胆战心惊。人人保命,四散奔逃。秦军损失五万多兵马,运粮船全被劫走。王齕带着残兵撤退进临潼去了。
然后,信陵君乘胜进军,分三路兵马来救郏州。
却说蒙骜探听到信陵君率领精兵去了华州,便留些老弱士卒看守营寨,故意插些“大将蒙”的旗号,与魏军、楚军相持,而自己率领精兵星夜兼程地向华州赶来,指望与王龁合兵一起,哪里知道王龁已经溃败了。两支兵马在华阴界上相遇。信陵君冒着飞石箭雨冲在前面。双方大战一场,秦军死伤一万多人,只好鸣金收兵。然后扎下营寨,蒙骜重新整顿军马,准备与信陵君拼死决战。
蒙骜离开郏州后,魏将卫庆、楚将景阳探知蒙骜已经离开,立刻进攻秦营,打败老弱秦军,解了郏州之围。然后率领兵马也向华阴杀来。正遇到蒙骜列好阵势准备决战,便上去两面夹攻。蒙骜虽然英勇,又怎么抵挡得了诸侯兵马。
秦军腹背受敌,蒙骜又败一阵,急忙向西边撤退。
信陵君率领各路兵马,一直追到函谷关下。诸侯兵马扎下大营,在函谷关前耀武扬威,一直对峙了一个多月。秦军紧闭关门,根本不敢出战。信陵君这才决定班师回国,各国兵马也都撤回了本国。
魏王听说信陵君凯旋归来,出城三十里外迎接。兄弟相别十年,今日又得重逢,真是悲喜交集,二人并驾回朝。
回朝之后,论功行赏,信陵君被拜为上相,给他加封五个城邑。国家政事不论大小,都让信陵君拿主意决定。又赦免了朱亥擅自锤杀晋鄙的罪行,还让他做了偏将。
信陵君对魏王说:“如今秦军退去,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是,秦国占据三川,管邑为咽喉要塞。如果不能攻取管邑,那秦军一旦发起攻击,大梁又要危险了!”
管邑在荥泽的东南,荥泽又连接济水,大梁坐落在济水南岸。如果秦军扒开荥泽,用大水来灌大梁城,大梁城便成为水乡泽国了。
魏王听从信陵君,让他调遣兵马去攻打管邑。
信陵君出兵攻打管邑,可是很久都没有攻打下来。
管邑的秦军守将是安陵人缩高的儿子。信陵君便派人对安陵君说:“您还是派缩高来我这里吧,我让他做五大夫,并且担任持节尉。”
安陵君回答说:“安陵是个小国,寡人不能强迫老百姓听从命令。使者还是自己去找他吧!”
于是,安陵君派人引导使者来到缩高的住处,向他转达了信陵君的意思。
缩高说:“信陵君很看重我,将要派我去攻答管邑吧。做父亲的去攻打儿子守卫的城邑,这会让别人笑话的。臣下的儿子见到臣下,如果把管邑献出来,这是背叛君王的行为。父亲教育儿子背叛君主,恐怕不是您们所欣赏的品德吧。我冒昧地拜谢,实在不敢接受命令。”
使者回来后,把这些情况报告信陵君,信陵君听了大怒,又派特使来到安陵,对安陵君说:“安陵的土地,也等于魏国的土地。如果我攻不下管邑,那秦军就会威胁大梁,国家必然危险了。希望您把缩高抓了押到我这里来。如果您不肯把他押送来,我将出动十万兵马到达安陵城下。”
安陵君说:“我的先君成侯受魏襄王的诏令来据守这块封地,亲手接受了大府的法令。法令的上篇说:‘儿子杀死父亲,臣下杀死君主,按常规是不能赦免的。国家虽有大赦之法,但城邑被征服而逃亡的人,他们也是不能赦免的。’现在缩高郑重地辞谢做官来保全父子间的大义,而您却要我把他抓起来送给您。这是让我背弃魏襄王遗诏,并且废除大府的法令啊!我即使去死,也不敢这样做。”
缩高听说这件事后,自言自语说:“信陵君为人凶悍,刚愎自用。使者把这些话回复他,一定会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