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行馆中养了两天伤,就坐不住了,要和张敏之去大牢看赵千忠,听一下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张敏之自然不敢违背,和孙志谦说完,便拿了手令陪朱佑樘走一趟。
因为事关重大,赵千忠被关在了死牢,由重兵把守,张敏之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遍体鳞伤。
见到朱佑樘,他十分惊讶,但是他也看到了朱佑樘的示意,硬是将“殿下”两个字吞进了肚子里,露出羞愧的表情,待狱卒离开之后,他才说道:“属下无能。”
“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这不是你的错。”朱佑樘声音出奇温和。
他不怪罪,赵千忠反而更内疚,说道:“本不该出错,还连累了殿下。”
对于赵千忠的自责,朱佑樘并没有搭话,只是道:“说一下这一路的情况?”
赵千忠不敢怠慢,立即回答。
自凤阳出来,便一路北赶。中途休息也不敢离开粮车半步,事关重大,运粮的都是自己的亲信,即便混进了奸细想要动手脚,也很快就会被发现,但是运到了滑县,偏偏就都变成了沙石,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张敏之想起口供上的内容,问道:“你们来了滑县,可是立即就将粮食交给郭仕达?”
赵千忠眼中露出怒意,强压下来,说道:“我原本也以为是如此,但是粮车到了滑县之后,郭仕达便是诸多借口,等到了初一,才带着人来交接。”
“在此期间,可有出现什么异样?”
赵千忠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但是既然能跟太子爷一道前来,同时还自由发问,显见是得了太子爷的允许,便也不敢怠慢,略略一想,便知道她是在问什么,立刻应道:“自然没有,临门差一脚,我怎么会做出这等傻事,吩咐兄弟们日夜看守,不敢有失,我这边也是找了郭仕达好几次,长途跋涉,兄弟们本就疲惫不堪,又因着地龙的惊吓,再撑也撑不久,偏偏那郭仕达小儿还多番刁难,真真气死老子。”
赵千忠说到这里,猛然想起面前的是太子爷,连忙告了个罪。
张敏之若有所思地问道:“地龙翻身?你们也遇到了么?”
赵千忠点头说道:“当日正在山中,刹时地动山摇,巨响不断,兄弟们一时惊恐,纷纷弃车而逃。”
“弃车而逃?”张敏之敏锐抓住了重点,抬眼看。
赵千忠面露羞愧之色,说道:“不过太子放心,当日山上并无他人,地龙翻身过后,大家又跑回去,粮车依然在原地,未有挪动的痕迹,继续上路之前,我还令他们多番检查,并无被人动过的痕迹。”
张敏之拿着口供翻了翻,看着上头的供词,又抬头问道:“能否将当日交接的异像再跟我说一遍?”
赵千忠连忙说道:“郭仕达小儿多番推托之后才带了人来交接,因他身上还有公务,所以召的苦力多一些,虽然他为人刁钻,但是在交接搬运的时候,倒是没有为难弟兄们,令他们在一侧休息,专由苦力们搬运。一人一车,身手倒是不错,搬了一会儿,天狗就出来嚯嚯日头,大家不敢动,全都跪下磕头。我对郭仕达小儿信不过,虽然磕着头,但是也密切观察着他们的动静,倒是没有动手,过了之后,大家又继续交接,有个苦力不慎摔了一跤,将粮袋扎破了,不曾想,里面竟都是沙石,郭仕达便诬陷我们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