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街道上夜深人静,唯有一辆马车还在“咕噜咕噜”作响。
“把我一起带去皇宫,这样真的好吗。”于奕清坐立难安,内心有点犯怵,倒不是她害怕去皇宫,而是皇宫宫规甚严,她实在不习惯。
“怎么,怕我纳你为妾?”肖峒希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她这么说眼睛微睁开一条缝看着于奕清。
“料你也看不上我这老太婆,不夸张地说,“我”今年也有200多岁了。”于奕清打趣道。
“看不出来,你保养得还挺好,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今天的行程下来,肖峒希还没休息过,现在异常的疲惫,内心的防备不固,心里话不小心说了出来。
“长生锁和短命鬼,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还真是绝配。”
于奕清:“……”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的肖峒希意识稍微清醒了点,但也没再说出什么,敛眉沉默着。
他说得也没错,明明两人都是人类,于奕清也没有通过修仙来增加岁寿,他们两人却活成了两种不同的人,一个长命百岁,而另一人在过十多年也会像他的祖辈一般,身体慢慢变差,药石罔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命运就是这么不公。
“我知你在想什么,你不必羡慕,命运是公平的,“我”已经付出了长生的代价,所以才能活到现在,等到一切都结束之时,也是我将死之时。”于奕清心平气和地说出了死亡,仿佛死的不是自己一般。
“于奕清,你是个有秘密的人,别人小孩还在玩泥巴的年纪,我就已经在官场和江湖摸爬滚打,自认没达到通晓人心的地步,但也是老练,但,我却看不透你。”肖峒希紧盯着于奕清,似乎就想这么把她看穿。
“这世上你看不透的事还多着呢,小东西。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于奕清哀叹一声,“疑心病太重,你们这些上位者是不是不查清别人底细都不敢用人啊?”于奕清一手抵住肖峒希身旁的空隙,向他逼近,由上而下地直视他。
“不信我还邀我一起去皇宫,不怕我是东羽的奸细,趁乱要了你命吗?”
“就因为不信任,放在身边看着才更安心,我查不到你”肖峒希蛊惑的声音在于奕清耳边响起,他也不怕被于奕清威胁,一手揽下了于奕清的腰,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但只要你在我身边也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吧?”
于奕清被肖峒希在耳边说话的声音弄得痒痒的,立马就推开了他,转过头去不再和他说话。
这和我预想得不一样,他不是才十八岁吗,难道就有这胆识了!于奕清有点尴尬,撩开车帘欣赏起皇宫的夜色。
肖峒希毫无避讳地盯着于奕清看,于奕请注意到了,但不好意思回视回去,直到肖峒希注意到她的耳朵红了,才慢悠悠地收回了目光。
没过一会,车就停了。
“殿下,东宫到了。”
救命了,老天爷,终于到了,简直就是场酷刑。
没等车夫说完话,于奕清就立马跳下了马车。肖峒希还是第一次见于奕清如此慌乱,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明明是自己先撩拨我的,怎么现在倒成了他才是登徒子一样。
“你先去休息吧,我已经派人整理好了宫殿,让齐叔带你去。”
“你要去哪?”于奕清转身询问肖峒希。
“上朝,你要一起去吗?很有趣的。”肖峒希皮笑肉不笑诚信邀请于奕清一起享这福,但得到的回应只有于奕清一双白眼。
“齐叔,我房间在哪,麻烦带个路。”
不出肖峒希所料,他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他的这位“好弟弟”趁他不在拉拢了不少朝臣,朝堂势力的天平秤发生了微妙的倾斜,不过这于他来说都是小打小闹,真正麻烦的还是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东羽。
梁瑶的皇帝在肖峒希出走东羽没多久就病情加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现在代政的是垂帘听政的皇后,不过这皇后也是民间女子,蜷缩在后宫多年,并不知朝纲,对肖橧梧的阻碍也不大,上朝时都是她坐那一言不发地当个吉祥物,由肖橧梧主持。
“皇兄出去视察一月有余,皇弟甚是想念,不知东羽那边的铺子可还安好?”肖橧梧一脸谦卑地来向肖峒希询问,大庭广众之下,肖峒希也不好拒绝回答,只好顺着肖橧梧的表演,显出一副兄友弟恭的神情来。
“皇弟不必担心,只要东羽还一日未向我国宣战,他们便不会明面上来为难我们梁瑶的铺子,生意还是做得下去的。”
“那便好。不过,我听闻皇兄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子,虽然皇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也是在所难免的,但眼下也是两国要紧的时候,还请皇兄以大局为重,可别让这一点小错误,污了您的身份。”肖橧梧说得头头是道,字面意思上都是为了他好,让肖峒希不好轻易反驳。
哼,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想必他是知道了于奕清的身份,在这等着我呢,想要我赶她走,那边将计就计吧,我不顺心,他也别想好过。
“父皇如何了?”肖峒希答非所问,惹得肖橧梧一愣。
“皇兄有所不知,在您走没多久后,有群亡命之徒胆大包天去行刺父皇,幸好无所大碍,不过父皇也受了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