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一共九天,几千名中最后录取三百名进士,然后再经过一轮殿试。
最终由皇上钦点一甲前三名为状元,榜眼,探花。
几千人最后能入朝为官的寥寥可数。
江挽桐虽然相信谢回的能力仍旧免不了担忧。
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
万一生病,万一旧病复发,万一有人陷害等等。
家里人被江挽桐传染,个个精神紧绷,觉睡不好,饭吃不香。
连后院的公鸡都不敢打鸣,生怕进锅。
“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一定要保佑我家公子高中状元。”林叔在屋里供奉起神像。
一天拜好几次。
江挽桐站在门口听了一会,越听越不对劲。
“林叔,哪有全部都拜。”
“拜了总比不拜要好,夫人你也来拜拜。”林叔虔诚地拜完起身,对江挽桐语重心长地说。
“我还是算了吧。”江挽桐摆手拒绝。
“师傅,您快出来一下。”外面传来张云舟的声音。
“知道了。”林叔匆匆出去。
江挽桐看着林叔离去的背影沉默一瞬后,偷偷走进屋里,对着神像虔诚地磕头。
贡院里很安静。
没人喧哗
今天是最后一天,此刻的谢回胡子拉碴,头发凌乱,满脸疲倦,幸好眼神明亮。
看起来还算好。
反之隔壁的考生,头都快挠成鸡窝头,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谢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答题。
等到落下最后一个字后,并没有急着交卷而是认真检阅起来。
刚好这时监考官路过,见状默默点点头。
钟声响起。
“交卷,所有人落笔,违者必罚。”
“出来没有?”江挽桐踮起脚,无奈前面的人太多,只看到一片后脑勺。
这时阎一和阎二的优势体现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公子还好,只是周公子看起来好像不太好。“阎一从树枝上跳下来。
阎二一听跐溜一下像条鱼钻进人群中。
孟三娘紧张地咬住牙齿。
”别着急,估计是太累。”江挽桐安慰她说。
“公子,周公子。”
谢回正在四处张望的时候看到阎二,眼睛一亮,“快,周恒晕倒,赶紧背回去。”
“好。”阎二一下把周恒背起来三人艰难地往外走。
“出来了出来了,姑娘快看。”枕星激动地指着前面喊。
“快过去。”江挽桐跑向谢回。
看到阎二背着晕倒的周恒,心头一紧。
“这是怎么呢?”
“没事,太累而已休息一下就好。”谢回握住江挽桐的手后向孟三娘解释。
“先回去再说,阎一去找大夫。”江挽桐一边安排一边紧紧握住谢回的手。
“终于到家,累死我。”枕星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喘气。
“怎么回事?”枕月忙给众人倒水。
“人太多,我鞋子差点被踩掉,幸好咱们有马车不然恐怕挤不出来。“枕星喝完一杯又把杯子递过去。
枕月给她又倒了一杯水。
这时阎一也带大夫回来。
“快带大夫去看看。”江挽桐放下杯子和谢回忙跟过去。
周恒还没醒,孟三娘见到大夫后,让开位置。
大夫看了一下。
“没有大碍就是太劳累,精神一松懈晕过去,等睡饱后自然会醒。”
“多谢大夫。”江挽桐示意谢回出去说。
房间里只剩下孟三娘一人。
她呆呆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周恒,眼泪一下流下来。
“恒郎,你不能有事,我再也不会躲着你。”
屋外。
江挽桐见谢回憔悴得不像样,心疼不已。
“你也回屋休息,这几天累了吧。”
“你陪我。”谢回看着江挽桐,这九天除了答题,他想得最多的就是江挽桐。
“好。”江挽桐不忍拒绝,微笑地点头,“不过你先洗澡,臭死了。”
“夫人,你帮我洗好不好?”
这是撒娇,还是撒娇讷?
江挽桐禁不住诱惑,身体比脑子更快地点头。
等反应过来懊恼不已。
怎么就答应?
谢回嘴角微勾,像只目的得逞的狐狸。
“快睡吧。”江挽桐轻轻拍着谢回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谢回眼神亮晶晶,收拾干净后还是一样好看。
“睡不着,你给我讲讲这九天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什么事情。”
“·····给你讲。”江挽桐很有耐心地讲诉这九天做的事情,“每天烧香拜佛祈祷,我和你说,等你高中咱们可一定要给佛祖菩萨塑金身,我许过愿的不能食言。”
谢回没说话。
江挽桐抬起头一看谢回闭上眼睛睡得很香。
轻手轻脚地帮他盖好被子,刚要起来,突然身体一紧,“别走。”
江挽桐吓了一跳,以为他醒,转身去看,人根本没醒。
不过她也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