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止答应冯掌柜不再预测胜负后,那一队传口信的弟兄们泄气地散开,这整个披靡擂台才算是又恢复到往年的模样,上面打得热闹,下面看得喧哗。
前面的因为水平参差不齐,有些场两选手差别太大会很快分出胜负。一个多时辰几十场过去,第一轮已经结束,进入了第二轮。台上开始打得有一些好看了,台下叫好声也越来越响。
重涵这下是真有些感兴趣每场会是谁胜谁负。
每次钟承止景曲与重涵他们四人一起,钟承止坐的定是重涵与景曲中间,于是重涵把钟承止拉到自己旁边,对着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这对如何?”
“那个黑衣镖师可以赢。”钟承止回。
“为何?”
“刀法虽不成套路,但简单直取命门,应该是先学了点基本刀法,之后当过兵上过战场,在生死间练出来的,这几年估计押镖也没生疏。而那个号称扶山派弟子的,我看应是冒牌,只能说和扶山派估计有点关系,绝非正门弟子。不知从何处找到个扶山外功功法练了练,又或是跟着扶山派学艺不精的弟子所学。虽然练过多年,却是花拳绣腿,只能打得好看,对付一般武人还成,稍微强者便够呛。”
钟承止说完把头从重涵耳侧拿开,望着重涵一笑,用正常音量说:
“就和你一样。”
重涵听完就朝着钟承止打闹起来。
俩人旁若无人地咬耳朵又拉拉扯扯,不过大多人都看着擂台,倒是没注意他们,但重涵心里乐滋滋的。
台上两位还在刀光剑影,重涵又问:
“扶山派很强吗?”
“世人总喜欢把打架输赢做判断强弱的标准,例如这擂台便是,打仗也是。其实很多时候强弱并非那么简单,例如一个未习过武之人却擅歧黄之术,你可以一掌就将他拍死,他却可以救你与重疾之时,他算强还是弱?又比如霞融派擅轻功,在真枪实拳对打上却不如何,鸣鸿派则是力大无穷凶猛无比。而真遇上时,鸣洪派那些大个子经常根本摸不到霞融派的人,反被人打了游击,你说霞融派是强还是弱?再比如班输派擅长机关,很多弟子拳脚功夫就寻常人水平,却可给自己装一些强力机关,你说又是强还是弱?扶山派擅长剑术阵法,单打他们不如鸣洪。但一旦摆开阵法,以十档百都不是难事……”
钟承止不疾不徐地回答,转头看了下重涵,有些许话未说出:“……恩就是这样,你说强不强呢?”
“这么说扶山派打仗倒是一把好手。”重涵摸着下巴回。
“恩,这个是没错的。”钟承止点点头。
“但是为何这几年扶山派名气最响?你说的其他很多门派我都未曾听过,但扶山派却人尽皆知。”重涵又转头问钟承止。
“这是因为正常武林门派本应不涉世事,更不应涉入朝政和战事。但扶山派几十年前就已经完全破了这个规矩,彻底地渗入尘世。其他门派有些还守着规矩,有些虽也入世,但有一些忌惮,也有门派把自己放入社会暗面交易而非明面。自然这些就都不如扶山派名声响亮,甚至有些不为人知。”
重涵有些不解:“为何武林门派不能涉入世事?”
钟承止微微一笑:“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有时候因果循环,因造成果,果又成了新的因,环环相绕,也不知谁是因谁是果了。就如究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般。”
重涵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本就是随意聊聊,也不想多纠结在此,转而问道:
“你和景曲谁强谁弱?”
钟承止又笑了下:“论力气内功我是拿他没办法,差距很大,以力相搏我会输得很惨。但我会借力打力,不过又有一力压十巧。但我会的套路更多,可以想点别的损招。于是这般来来回回,我们应是谁也讨不得好吧。所以说强弱是个很复杂的事,但输赢是个很简单的事。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便胜负已定。”
这时台上扶山剑客倒地认输,胜负已定。
钟承止:“例如景曲定不会向我出手,我想一掌把他打趴实在太容易了。又例如……”
钟承止轻轻把重涵搂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推,重涵手便立刻弹开,而他自己浑然不觉,就如初次见钟承止那日一样。
“……你觉得你是如何能成日抓着我不放的?”钟承止笑着对重涵继续说。
这句话不知为何听得重涵更乐滋滋了,又一把搂回去,把钟承止直往自己怀里拽,笑呵呵地说:“我知道了,以后也不许对我使力。”
台上繁斐又来报下一场的两名选手,其中一个竟是个姑娘,身形娇小,长相俏皮,全不似强劲之人。而另个却是彪形大汉,身材魁梧。
大汉抱了一礼,然后意气风发地对那姑娘说:“姑娘,台上拳脚无眼,若有得罪还请见谅,或者干脆直接认输避免在下一时没拿捏好气力,让姑娘伤得严重了。”
那姑娘倒是一脸无所谓:“废话少说,动手吧。”
重涵这次没有问钟承止,直接对其他几人说:“这么土的段子,定是这姑娘赢。人姑娘家如果真如所见这么柔弱会站在这吗。”
果然,彪形大汉猛然出手,挥刀快速砍去。姑娘身如飞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