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把二指粗细的竹管开几个孔洞,然后,把饵料塞里头。”
“这样,闻起来香,可鱼虾进了笼子后,却吃不到多少。”
“在饵料被水彻底泡没了味道前,外头的鱼虾自然会不断被吸引进来。”
“懂了吧?”
在坏坏地笑了笑后,方向阳这才不紧不慢地揭开了谜底。
“呀,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还能这样?”
“大哥,你好坏耶,连虾虾都骗。”
……
一层纸捅破了之后,弟妹们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事情真就这么简单。
“行了,要干的活还很多呢。”
“向东,你带向英先去河边踩点,带上些竹桩,看到鱼虾多的窝点,就先在岸边打个桩。”
“完事后,去沟渠那儿,找些黄鳝洞多的地儿,也打上桩。”
“把地点记好了,天黑后,带上手电筒去下笼子。”
“向南,你负责把饵料装竹管里,欣兰,你们姐妹俩把所有的笼子都系上绳。”
“明天一早,向东带队,你们三个负责收笼子,天不亮就得起。”
“记得推板车去,多带几个大木桶,到时候装上些水,确保抓到的鱼虾都能活着。”
“另外,得小心笼子里进了蛇,看清楚了再分拣,别毛躁。”
众人拾柴火焰高固然不假,可若是第一炮就没能打响,那,士气绝对会如山崩。
所以,笑闹归笑闹,在指使弟妹们时,方向阳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晚上九点过半。夜已经有些深了。
放完笼子归来的两个弟弟都已去睡了。
可方向阳却并没歇着,依旧在昏黄的油灯下继续编织着笼子。
但其实,必要性并不是太大。
因为他所编好的各种笼子已经很多了。
哪怕还有所不足,等明天卖完了鱼虾之后,再整上一些,也就差不多够用了。
他不过只是想试探一下纪晓婉的态度。
奈何,效果显然不太好——妻子回了房之后,就再没露过面。
毫无疑问,今天的事对她的伤害太深了些。
要想弥补裂痕,恐怕需要不少时日。
慢慢来吧。
方向阳放下了编到了一半的笼子。
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打了桶水,简单地梳洗了一番,而后便即提着油灯走向了主房。
门只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房里,蚊帐早已放下。
借助着从半敞开的窗户处照进来的月色,可以隐约瞧见纪晓婉正背朝门地躺在床的内侧。
身上就只盖了件薄被单,婀娜而又妙曼的身形依稀可辨。
看似已经睡得香甜。
但,方向阳却知道并没有。
因为他进门时,妻子的后背明显动了一下。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并不曾似往昔那般起身相迎。
方向阳不禁微微地叹了口气。
却也没辙。
在吹熄了油灯之后,便即钻进了蚊帐,和衣躺在了妻子的身旁。
纪晓婉确实没睡着。
在方向阳躺下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担心自家丈夫会不管不顾地要亲热。
可等了片刻,也没见方向阳有什么动作。
她的心弦顿时就是一松,与此同时,心中又莫名地有些失落。
这等矛盾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不自觉地就轻咬了下红唇。
但最终,她还是没回过身去。
因为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方向阳相处。
患得患失之下,难免想得太多,睡意竟是全无。
不知不觉中,身后已响起了丈夫那轻微的鼾声。
一听之下,她不禁哑然失笑。
没再多想,很快也就沉入了梦乡之中……
纪晓婉习惯早起,到了点,自然就会醒。
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地就瞄向了外侧。
结果发现丈夫又不见了。
她不由地就是一愣。
可也没去多琢磨,见女儿依旧睡得香甜,这就起了身,穿上了碎花外衣,推门走了出去。
入眼就见丈夫正在厅堂里编着笼子。
“晓婉,粥,我已经熬好了,你多睡些,别累着了。”
听得响动,方向阳当即就侧头望了过去。
“嗯。”
面对着丈夫的殷勤与笑脸,纪晓婉有些感动。
但她到底还是没说些什么,也就只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移步走向了天井。
打算打盆水梳洗一下。
只是,这才刚到了井口处,她就发现水早就打好了。
不仅如此,她的牙刷、毛巾、牙膏也都已摆放在井台边上了。
毫无疑问,这都是丈夫做的。
纪晓婉的心顿时就是一暖。
只是,一想到丈夫把自己押上赌桌的事,她的眼神当即就又黯淡了下来。
就只默不作声地梳洗着。
“大哥,我们发了,哈哈……”
这时候,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