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听不下去,气得大骂:“你们少胡说八道!我们军中因瘴毒而死得士兵,也不在少数!难不成,咱们连自己人也害?!”
月昭老头翻起白眼,从鼻子里发出冷哼。
“还狡辩!你们兰军心狠手辣,狼狈为奸,什么事做不出?”
副将脾气暴躁,“唰”一声抽出长剑。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众百姓见他要动手,顿时乱作一团。
“兰军杀人了!快来人啊——”
一时间,无数百姓扛着菜刀冲来,架势泼辣。
守阳见他们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皱眉拦住副将。
“别说了。”
“将军,我——”
话未说完,一群百姓已盯着他们臭骂:
“这群狗贼害我们家破人亡,如今咱们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一把,也好为家人报仇雪恨!”
“没错!让他们看看,咱们月昭人也不是好惹的!”
他们一朝达成共识,举刀就冲向信阳军,“杀——”
守阳拧眉下令:“防卫!”
无数盾牌竖立,菜刀锄头都打在盾牌上,发出巨响。
副将咬牙切齿。
这群月昭百姓委屈,他更委屈。
“他娘的!月昭军攻占信阳之时,杀我族中孩儿,斩我军中弟兄,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叫骂!现如今我们清清白白,却反倒被你们污蔑,究竟凭什么!”
他越想越来气,国仇家恨又涌上心头,一剑就要刺出。
“铛!”
石子弹射,将他的长剑打在一旁。
又有一阵灵风抚过,轻易将两批人马分开数米。
宋清羽负手行出,眉宇唯有阴狠之色。
“都冷静一些。”
副将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他们——”
“下令屠城的行家已经覆灭,族中子弟皆已斩首,他们行家的所作所为,与百姓没有干系。”
副将闻言,只好忍下怨气。
月昭百姓却不依不饶。
其中的大汉上下打量宋清羽,“你又是谁!咱们之间的仇怨,轮得到你来当好人吗?”
“啪!”
宋清羽反手就是一掌扇去。
“现在月昭已是兰朝属地,我当好人,是为护你们不死,而非担忧信阳军被伤,真要动起手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大汉以脸着地,口鼻都被扇出鲜血,“你,你!”
他爬起来指住宋清羽,又想再骂。
宋清羽却几步上前,步步间威压凌厉。
他心尖发颤,直觉再说下去,必将完蛋。
宋清羽冷眼扫视众人,杀意森寒。
“我劝你们认清现实,当初月昭士兵屠尽信阳,多少无辜孩儿被穿刺胸膛,剥皮拆骨,滔天仇恨之下,若信阳军当真想杀尽月昭人,顷刻间就能斩百人脑袋,又怎会留你们到如今?”
一段话落下,掷地有声。
大汉的脾性更加火冒三丈。
“你少他娘的废话!说了半天,他们还不是极恨月昭,巴不得咱们死!”
“不错!一群狗贼,想杀我们就直说,装什么狗屁好人!”
“咱们也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一顿,将他们赶出月昭!”
众百姓又被挑起斗志,血气方刚地冲上来。
宋清羽拧眉扫视一眼,察觉不对。
他手掌灵风,正要再度挥出。
人群中,一个老者却发出尖叫,颓然倒地。
老者须发皆白,身着官服,明摆着是当地知府。
他紧捂胸口,一张脸已由青转紫,四肢猛烈抽搐。
百姓们都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冲向老者。
“宁知府?!”
眼看呼喊没有反应,众人连忙环顾四周。
“大夫,快找大夫来!知府晕倒了!”
宋清羽被喊得心脏也“砰砰”直跳,果断挥出灵风,扫清此处瘴气。
瘴气消散,他瞬间就觉神清气爽,阔步便走向老者。
其他人见他靠近,全都敌视着他,自发护住老者。
“你想干嘛?!我们警告你,要是敢动宁知府半根毫毛,咱们现在就杀了你!”
宋清羽瞥眼扫去,面色冷意泛出。
“他犯了心疾,要是不让我动他,不出半刻钟,他就得死在这。”
“咱们有大夫,不用你管!”
副将忍不住开口:“就他这样,能撑到大夫过来都够呛!”
宋清羽不愿浪费时间,再一次道:“让开。”
他们犹豫几秒,又坚定挡在老者面前。
“不让!有本事,你就——啊!”
阻挠的妇人被挥到一边。
宋清羽抬了抬手,信阳军也一冲而上,将他们分开两侧。
无数百姓拔刀就砍,信阳军动手利落,三两下打向他们的手腕。
百姓的武器“噼里啪啦”就掉了一地。
宋清羽大步走向老者,细细查探。
此老者面无意识,体无呼吸,就连脉搏都已经消失。
宋清羽回想起方才的一阵心悸,与浓郁瘴气。
恐怕,问题就出在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