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钊望着顾喜喜,嘴角扬起微笑。
“因为你接连卖了我两次,欠了我的,理应偿还。”
顾喜喜重重地冷嗤一声,“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这是讹诈。”
慕南钊不慌不忙道,“第一次,你让郎中给我诊断,不但让他看到我的伤口,还泄露我中毒之事,替我埋下偌大一个隐患。”
“第二次,就是今日,你是叫我见到顾青叶,又是你,撇下我与她独处,传出去对我的名声有碍。”
他说一句,就朝着顾喜喜走一步,满意地看着她小脸发白,向后退却。
“怕了?”
“要不要一并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顾喜喜是害怕,她对慕南钊不止心存戒备,还有恐惧。
窗台的棱角硌的她后背疼痛,提醒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那位老郎中是个盲人,他看不见。”
“而且他就是个没人相信的土郎中,附近几乎没人找他看病。”
“找他救你,他也许能保守秘密。不找他救你,你现在已经入土为安了!”
慕南钊与她对视片刻,向后退了几步,似笑非笑。
“还是挺敢说的么,救命恩人。”
顾喜喜感觉周身的威压消失,松了口气,“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慕南钊话锋一转,“不过你欠我这两次,你还是得偿还。”
“况且……你自己不是早就清楚,无论你再厌恶我,再竭力回避,不愿知晓我的任何事。但只要你跟我扯上关系,已然难求独善其身。”
顾喜喜思索片刻,抬头时,眸中只剩下平静清明。
“明天我可以跟你去。”
“以后遇到你需要我做掩护的情形,我也可以随时帮忙。”
“不过,我有条件。”
慕南钊答应,“说。”
顾喜喜说,“第一,你不伤害他人,触犯律法,也不能让我去做这些事。”
“第二,你不能再威胁杀了我,或者张婶。”
慕南钊点头,“我答应你。”
顾喜喜顿了顿,“还有,老郎中对你身上的毒很好奇。”
“在你找到解药或者其他郎中之前,请他给你医治。”
慕南钊说,“好啊。”
顾喜喜诧异地看他。
此时提起这件事,除了她挺喜欢老郎中这个人,想帮他达偿所愿之外。
还藏着她自己的一点点私心。
不过慕南钊疑心深重,她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易的答应。
慕南钊看出顾喜喜疑惑,说,“我用了他的药,对压制毒性有效,最近发作的明显没有那么频繁。”
顾喜喜恍然,“难怪你知道老郎中诊出你中毒,原来是药……”
她突然瞪向慕南钊,“所以你早就想好了,就算我不提,你如今没有更好的选择,也会同意让他医治?那你刚才还!”
“还吓唬你么?”慕南钊侧目。
“别以为我不知道,因为你,村里那些长舌怎么议论我。”
“如此,你我暂时扯平了。”
慕南钊飘然而去,顾喜喜原地磨牙。
次日上午,顾喜喜向张婶问清楚老郎中的住址,背着麻袋出发了。
这是她穿书后,第一次独自离开花池渡村。
出了村口,顺着官道边上走不到半里地,就是相邻的石头村。
不过石头村顺坡而建,小路弯弯绕绕的。
顾喜喜没找到老郎中家,只得拦住一个妇人询问。
妇人听罢她的描述,先戒备地打量她,“你找那个老瞎子作甚?”
顾喜喜张口就来,“我是他远房亲戚。”
妇人不高兴道,“真是奇了,没听说那疯子还有亲戚的。”
她抬手指了个方向,“看见榆树了吗,他家就在下面。”
顾喜喜道了谢就要走开。
妇人在她身后大声说,“你是他亲戚,就劝劝他,别疯疯癫癫的拦着个人,非说人家有病,昨天我儿子被他堵住,都吓哭了!好好的真晦气!”
顾喜喜板着脸没回头,心说,他说你儿子有病,你不让他看病,迟早后悔!
拐了两个弯,总算看见大榆树下的房子。
周围晾晒的各种药材,屋里飘出浓浓药味儿,无不证明找对地方了。
顾喜喜叫了一声,“老郎中,顾喜喜来拜访!”
等了一会儿,木门打开,滚滚浓烟熏得顾喜喜倒退了好几步。
还没等她站稳,满脸黑灰的老郎中冲出来,步履迅捷不似老迈之人。
“丫头来了!那小子没死吧,他有没有说我的药管用?!”
顾喜喜笑着点头,“他同意让您医治。”
“太好了!”老郎中欢呼雀跃,在院子里来回奔跑。
“小白小黄小黑小花,老夫终于接到病人了!哈哈哈哈哈……”
顾喜喜举目四望。
他不是一个人住么?小白这些又是谁?
顾喜喜感觉脚下有东西窸窸窣窣的,低头看见一只白兔在啃她的麻袋。
她试着理解,“这位,是小白?”
老郎中点头,招手唤出一只三花猫,“这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