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身形比之胡菲菲还要娇小,身后蓬松绽放着一大团尾巴。
林琅数了数:“啾?!”这是九尾天狐?
林如鸾似乎方才那一抓还揪了几缕毛,此时甩甩手吹掉了,哼道:“什么天狐,若非本座当初无心之下点化,如今也不过是只杂毛狐狸!没想到本座上个天回来,昔日叱咤天地的四风禽傻了一个,四风兽更是瞎的连本座也不认得了!”
林琅却是第一次见着九尾的狐狸,兴冲冲蹲下身去,乐不可支地去捉它尾巴研究。
小狐狸羞恼地:“嗷!”抬了抬爪子想拍,眼珠转转,看看他,又看看林如鸾,想起这人竟然知道后颈是她化身命门所在,定然是她家凶残大王无误了,讪讪放下,乖乖坐着没敢动,任林琅拿捏。
“喜欢?”背后某人问。
林琅点点头,心中暗暗称奇,按理狐狸进化出九尾,应该是一条条长出来的,理应有大有小才对吧,怎么这狐狸九条尾巴大小均匀得很。
林如鸾慢条斯理道:“割下来给你做件狐领子?”
白狐当即不装乖了,吓得哧溜一下飞窜到了他脚边,抱着他的靴子哭诉:“尊座饶命!嘤嘤嘤,您从前那么威武雄壮,如今整的跟个小白脸似的,不怨奴家认不出您呀。再说,四风禽都说您为了那人当神仙去了,奴家以为您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琅:“啾?”为了那人,谁?
林如鸾双目一冷,抬脚便把它踢了出去:“说错话,再自断一肢!”说着顺势把剑也扔了过去。
白狐被踹飞到不远处,熟练地就地滚了几滚,丝毫没有被惧色,两眼放光地跑过去,对着地上的剑研究半天,最后嫌弃地一脚踢开,眼泪汪汪地捂心口:“嘤嘤嘤尊座当了神仙变抠啦,连赐死奴家也不肯用把好剑……”
“……”林琅风一般地奔过去,把剑捡了回来抱怀里,对林如鸾怒道:“啾!”
谁让你乱扔劳资的剑!
林如鸾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笑道:“你的还不是我的?”
白狐竖起耳朵听着两人对话,忽然顿悟,溜到林琅脚边蹭蹭,弱弱地叫:“公子……”
“……”林琅恼她看不上自己的剑,挥手做了个“去去去”的驱赶手势。
“那……王后?”白狐偷觑一眼林如鸾的表情,又换了个称呼。
林琅炸毛了:“啾!”滚!
小白狐便乖巧地团起来,二话不说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狐狸竟是个通鸟语的?!林琅倒看得有趣起来。
林如鸾却深感丢脸,扶额道:“他是嫌弃你说人话。”
“!!”小白狐立即识相地又凑了上去,软软地叫:“嗷?”
这下林琅满意了,象征性地摸了摸狐狸头,表示原谅了。而后抱着剑兀自发愁,心想自己顶着一副鸟嗓子,今后该怎么见人,岂不是要装哑巴了?否则真的会被别人当成妖怪吧……
狐妖讨好了这边,兴奋地摇几下尾巴,又跑到林如鸾脚边,嘤嘤呜呜地想一诉衷肠,结果被一指点了哑穴,拎到一边凉快:“闭嘴,罚站去。”
处置完了狐妖,这人火气回来了:“林小狼,老实交代,方才都偷看了什么?”
“啾……”林琅想了想,似乎乱入别人记忆的确不怎么礼貌,便老实说了,奇怪道——
你是妖?那只凤凰又是谁?
等着回答的当口,这人却静静看他。正不耐烦时,忽然唇上被软软贴了,猝不及防地被吻了一下。林琅睁大眼睛,发现白狐在旁边探头,眼珠子滴溜溜地偷看着,羞赧至极,待要回骂,那人已经开始缓缓道来:
“没错,那凤凰是我掳去的,本座当年见青梧山一道霞光起,便知有神禽降世,特地前去打个招呼,孰料那凤凰竟还只是个蛋。”
打什么招呼……怕是去踢山头的吧?林琅擦擦心想,一头冷汗,否则凤凰好端端的为什么一身伤痕?
“我便取了回来,想着若是只雄鸟便吃了,要是雌鸟,就关着当个夫……洒扫。那凤凰没几日破壳,竟真是只雌鸟儿。奈何凤凰性子清高,非但毫无感激之心,还时时想着逃跑,对本座恶语相向,甚至不惜动起手来,本座便把她锁了起来,磨磨锐气。”
平白无故把鸟掳了去,感激你才有鬼呢。这家伙此前一定是只无恶不作的大妖,到底怎么飞升成仙的?
然而说到这,忽然停住了,林琅忍不住问:“啾?”
后来呢?
林如鸾颇为气恼地道:“被个该死的牛鼻子救走了!”
继而又疑道:“只是那蛋我已取走,凤凰也早已出世,你肚里这颗又是从何而来?怎的还能串了那凤凰的身?”
你就不准别的凤凰再去那树上下几个蛋?兴许是当年那只凤凰的后代也说不定呢。林琅好笑。
林如鸾摇头:“若不是同一只凤凰,如何能引动本座的记忆?且说说你在那记忆中做了什么?”
林琅一五一十说了,连带着被他抢了肉一事也没略过,还提及巨鸟不会鸟语之事吐槽了一番。
林如鸾脸色煞是沉重。“本座开天之日即诞生,天生通灵,如何不懂鸟语?再说你入的那段记忆,当时凤凰以真火烧化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