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魔头捆起人来真是相当凶残,能要人命。捆仙索像条毒蛇,勒得王承风翻了白眼,几乎要吐出舌头来。
“放肆!”金丹修士猛然大喝,抬手一把小剑就射了出去。
绳子突然松开,王承风始料未及,向后跌了个四仰八叉。看得林琅又想笑又想连连跺脚。
怎么把人给放了?这家伙是个挡剑的上好肉盾啊!林琅暗中大呼可惜。奈何在青梧宗门内,这提示不好明着说出口,待要使眼色,捆仙索又闪电般窜过来,绑了他便跑。
林琅被绳子用力一扯,猝不及防地与林如鸾撞了个满怀,被他顺手搂住,正叹着这仙尊总算得救了。哪知背上一痛,挨了那小剑一戳,才知这混蛋竟然临时把他绑了来当盾牌,气得想咬人。
“琅哥……哥?”钟染儿追出来就见一出打戏,一方是闺蜜家的金丹修士,另一方是情郎和他新欢,正懵圈着,不知是否该加入战圈,发现有个绷带怪居然试图给情郎放冷剑,顿时有了目标。
王承风一个筑基修士,原本不惧炼气境的钟染儿,奈何不久前刚从魔物口中死里逃生,元气大伤,又知她是宗主千金好友,不敢下重手,结果反而落了下风。
两边斗得热闹,那小剑迂回绕行,来回又戳了好几次。林琅动不得,只能任人摆布挨刀子,又气又痛:“啊啊啊大哥你玩够没!打不过还不快跑,我要死啦,弄死我对你有好处啊?!”
金丹修士真气充沛,飞剑的威力也非同一般,被这样当靶子,他没被戳出洞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也亏得那只是普通飞剑,青袍修士又似乎不想让他死在自家宗门,并没尽全力。
林如鸾唇角一勾:“放心,护着你要害呢,死不了。”
林琅:“……”
另一边,已被钟染儿攻势逼得躲到金丹修士后边的王承风在一边煽风点火地指指点点:“师叔,戳他脸!戳他脑袋!戳他屁/眼……”
“……”句句戳中要害,林琅不由得后臀一僵。不仅因为王八蛋的馊主意,还因为趁机摸上来的某只手。
“手感不错。”某人一边游刃有余地拎着他左一下右一下挡剑,一边品评道。
林琅咬牙切齿:“手拿开!”
这没脸没皮不但拉他垫背挡箭还总找机会占他便宜的家伙,真是仙尊夺舍了魔子,不是魔子夺舍仙尊?
“啊哟!林公子!”远远跑来个女修,苦恼地喊道:“怎么打起来了,你们快住手!”
然而双方你戳我挡好不过瘾,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那女声立时变粗了,凶巴巴吼起来:“憋打了!大小姐都躺墓里了,你们居然在这打架!还不停?放狗咬了啊!”
金丹修士闻言色变,率先停了下来,怒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拦着小柔别让她下墓吗?!你们四婢干什么吃的?!”
“季师叔,小姐那个脾气,谁拦谁死喔,连宗主都被挠了,你去试试,看她听不听你的?”那粗犷的女声叫屈道。
林琅此时背对着看不到人,听出来了,这女修是“如花美眷”中的二花。还有她说到季师叔……林琅忽然想起来,这金丹修士他是认得的。
这人叫季繁,当年青梧老祖撮合他和赵小柔时,众人个个叫好,唯有此人百般阻挠。后来赵小柔无意间提及,季繁早先曾为其独子向她爹娘提过亲,被拒之后,对她身边出现的男人总是故意刁难,被拉郎配的林琅自然成了他的头号眼中钉。
只是前主并不喜欢赵小柔,也没把这人和事放在心上,是以林琅一时也没想起。多年过去,没想到这位季师叔居然还揪着他不放。
话说回来,赵小柔到底下了什么墓?林琅担忧得很——他的宝贝手镯可是还在她手上呢,万一有什么不测,岂不是当了陪葬品?
“那物还在墓里?”季繁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召回了飞剑,脸色铁青道。“这小子皮糙肉厚,我正要抓了去当诱饵,引开那物。”
“不行!”一男一女同时反对。
林琅听出和他异口同声的是钟染儿,颇为感动,心想这妹子对前主倒是真爱,要不……干脆顺势收了?就是太容易害羞了,还动不动抹眼泪,唉……算了,她爱的是前主又不是自己。再说,最难消受美人哭。
正想着,腰上一痛。某人掐了他一把,薄唇凑到他耳边幽幽道:“这时候还走神,不想跑了?”
“想啊,你先把手拿开,好好说话吹什么气!”林琅恼他一句,低声道,“赵小柔拿了我的家传玉镯,不取回来,回家要被我娘打死的啊。”
“不过是个玉镯,比命重要?”林如鸾总算移开了手,把他转了个身面对众人,从背后揽着,下巴懒洋洋地搁他肩头上,也不顾其余诸人异样的目光。
林琅乐得不用跟他鼻子对鼻子眼对眼,也不计较那点暧昧了,苦恼地说:“你不懂,我娘说那玩意是给她未来儿媳的,不能乱丢。那个,你会不会解这个定身术啊,不能动好难受。”
林如鸾眯了眯眼若有所思,低声道:“不会,这是青梧宗独门术法,我如今魔子之身,仙术已失,解不开。”
“……”怪不得这家伙总抓人挡箭,敢情不用魔族的手段,他就跟普通人差不多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