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还想跟着去,却被秦玥一把按住:“你就别去了,看妈怎么把薄宴淮给你带回来!”
半小时后。
薄宴淮将车停在大树下,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保镖发来的短信:安柔小姐病情加重,已被安母自行接走。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掉头去安家,但今天的事历历在目,他一时半会很不想再看到安柔那张哭兮兮的脸。
薄宴淮没下车,靠着椅背,那看着车窗外、一向凌厉的双眸,此刻竟充斥着无尽迷茫。
他的双眸就像是被分割成了两类视觉,一边是安柔不停狡辩的狼狈,一边是她曾经为了他不分昼夜制作香水。
薄宴淮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他早知安家父母心思不纯,本还有些意外一对心怀鬼胎的父母怎么能带出安柔这样天真无邪的女儿,可现在仔细想来,安柔可能并没有他印象中的那么单纯。
单纯的表象之下,似乎隐藏着相当复杂的阴谋。
而正在这时,一辆车急匆匆地开进花园,停到了他旁边的不远处。
下一秒,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安家父母。
他们俩都没注意到车内的薄宴淮,直冲冲地直奔别墅。
佣人见两人来势汹汹,甚至来不及通报安凝一声,就被一把推开。
“安凝!你给我出来!”安父朝着满是佣人的客厅大喊。
秦玥悄悄地在后面问了佣人一嘴:“你们薄总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小女佣事件后,佣人们谁都不敢得罪,就算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夫人,针对夫人那个不算娘家的娘家人,夫人怎么做,她们就怎么做,“只有夫人在家。”
秦玥安心,任由着安父发怒。
安凝在书房隐隐约约听见他怒吼的声音,唇角轻扬。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人绝对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事情是安柔自己作的,关她什么事,她一个受害者,凭什么要承担安柔犯错的罪过?
安凝不想理会,把房门锁死,打算让那两人自知无趣的离开。
但秦玥见安父叫了半天都没反应,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安凝!
她在旁边小声怂恿安父:“安凝太不懂事了,这是故意晾着我们呢。”
“你们夫人现在在哪里!”安父勃然大怒,“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佣人心知自家夫人是不肯出来了,但谁都不敢出卖她。
气氛僵持,安父的怒火愈发旺盛:“你们真是好样的!”
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冲向电箱,一把拉了电闸。
整栋别墅瞬间陷入黑暗。
坐在车内的薄宴淮看到灯光一黯,蹙眉中,再见有烛火光亮起,误以为是停电,想到那副要问罪的安家父母,也不想在此时进去。
他垂眸看了眼时间,以往在这时安凝都还没回来。
薄宴淮干脆就坐在车里,等安凝回来时把她带走。
安家父母的来意,他比谁都清楚,总归这件事情和安凝无关,他也不想那女人被无缘无故的辱骂。
谁叫她现在是薄夫人呢。
薄宴淮自顾自地找好了理由,没意识到内心的天平已经隐隐有向安凝偏向的趋势。
安凝在房间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看着满屋黑暗,颇为无奈。
这别墅的位置可是黄金地段,不会轻易停电,再一想,那俩如此拙劣的逼人手段,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安凝不为所动,甚至带上了耳罩,屏蔽那不断叫嚣的声音。
安父在楼下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气得直接想往上闯。
他一把夺过旁边佣人手里的蜡烛,强迫他们跟自己一起上楼,压低声音吼:“你们现在去告诉她我已经走了,把她叫出来!”
佣人畏畏缩缩:“这、这不太好吧。”
“我是她爸!”安父理直气壮,“小心我让薄宴淮开除你!”
佣人欲哭无泪,颤颤巍巍地被压着上楼,脑中不断地权衡利弊:她可不能因为安父就得罪夫人啊!
不然她的下场怕是和那小女佣一样了。
安父刚带着人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佣人颇感为难地说:“先生,您还是自己去吧,我实在是不敢啊。”
“废物!”安父被再三忤逆,怒火直冒,“给我上去!”
“我不敢啊!”佣人转身想逃,安父拦住。
两人一时间在楼梯间争执起来。
佣人被他攥得生疼,只好加大力气挣扎。
安父外强中干,竟被一把将人推倒!
他的手连带着蜡烛摔在地上,地毯被瞬间点燃!
佣人瞪大双眼,心惊胆战:“着火了!”
安父摔得头晕眼花,死死攥住想要灭火的佣人:“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害我!”
“我没有啊!”佣人有苦说不出,“先生,着火了!先灭火吧!”
“先带我走!”安父站不起来,不肯放人,“不准丢下我!”
“来人啊!着火了!”佣人一边扶他一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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