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怀回了他给周燕买的那套公寓,此时的周燕正坐在沙发上,手指头绞在一起,显然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泽怀哥……”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慌忙地转过身,唤着赵泽怀。 那脸色,比刚刚小产大虚的云织梦看起来还要苍白几分。 “云小姐,她怎么样?” 周燕站起身迎上来问道。 “流产了,孩子……没保住。” 赵泽怀低着头换鞋,声音淡淡地应道。 “什……么?” 周燕却是往后缩了一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瞳孔震颤,张了张嘴,哆哆嗦嗦半晌才问出了一句:“怎……怎么会这样?” “燕燕。”赵泽怀却在此时抬起了头,看向周燕。 “那个产检单,为什么会在车子上?”他问。 “我……” 这忽如其来的问话让周燕有些慌乱。 “我不知道。”她应着。 “泽怀哥,我真的不知道,当时那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从医院出来,心里又怕又慌,哪里顾得上什么产检单啊? 我……我都不知道,它怎么就被我放在车上了。” 周燕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红了:“泽怀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产检就被云小姐看到了。 我……我也没想到,会导致她流产。 是我害了她……”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含在眼眶将落不落的样子,最是楚楚可怜。 赵泽怀看到她这样哪舍得再说什么责备的话? “没事。”他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件事说到底也怪我,我明明每一次都做好措施的啊,为什么还是怀孕了?” 赵泽怀想了一天也没想通缘由。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周燕也坐在他的旁边。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不安绞动的手,半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一般,抬起头,看向赵泽怀。 “泽怀哥,我想……离开这里了。” “离开?”赵泽怀偏过头看她:“你去哪儿?” “我不知道。”周燕摇了摇头:“或许是回老家吧,或许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但是,我走了之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为什么?”赵泽怀蹙了蹙眉。 “我不想再破坏你和云小姐的感情了。”周燕道。 “云小姐她是无辜的。” “又不是你破坏的。”赵泽怀却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可是不管谁对谁错,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当初我们说好了,等你结婚后,我就离开了,但是只要在这个地方,在京城,我们永远也没办法断得干净。 现在已经铸成了大错,我真的不想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只能是我退出了。 我会找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换了手机号码,切断过往的一切,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 泽怀哥,你答应我,你也忘了好吗? 把联系方式都换了,彻底断了我们两个人的退路,好好地和云小姐生活,你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的……” “早就该是这样了。”周燕说。 是啊,早就该是这样了…… 当初赵泽怀结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说好了。 可是断了联系,他的心疼和怜惜却断不了。 他们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死灰复燃的呢? 从周燕的养父从山上摔下来开始。 赵泽怀是半夜接到了周燕的电话,连夜帮她安排好了医院,帮她安顿好了一切,等他忙前忙后做完了所有,走出了病房,看见周燕一个人蹲在墙角哭。 她那么瘦小,那么无助,赵泽怀忍不住上前去安慰她。 安慰着安慰着就变成了牵挂,牵挂着牵挂着就变成了隔三差五的关怀。 本就还有余温的感情,死灰下掩藏着的火星一见了天日便立刻“噼里啪啦”重新燃烧了起来。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早就该结束了…… “可你走了,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孩子,你不用管……” 周燕听到赵泽怀问,有些爱怜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一丝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