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窗外落下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会议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刘政委睨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周西京,亏他之前还认为这人医术好,是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没想到他道德败坏至此。
恨恨地继续道,
“先请档案室的同志,把周海同志当时的手术记录读给大家听一下。”
“病患:周海,年龄:18岁,手术原因:L4/5节段腰椎受损,主导医生:周西京,助理医师:宋清清,手术护士:王霞。。。”
大家听完,议论纷纷。
“好像是的,在给陈军长做手术之前,宋军医没有做过主刀医生,她怎么会割破病人的血管?她根本就不会用到手术刀。”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宋军医要求在周军医的指导下,操作手术,所以才失误的?”
“手术记录当时就三个人在场,除了宋军医和周军医,另外那护士好像早就没在咱医院了吧?”
......
会议室都快变成菜市场,刘政委严肃的吼道,“安静!!!现在由两位当事人说,当时的情况。周军医是主刀医生,你先说。”
周西京本坐在角落,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身上,他战战巍巍地站起来,
看向杨院长求助,杨院长却暗暗冷哼了一下别过脸。
真是没用,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那件事,
周西京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那温热的鲜血喷了他一脸,满目鲜红,他吓得呆呆地愣在手术台边。
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吓出一身冷汗,幸好当时宋清清处理得当,才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
他唯唯诺诺半晌,终于开口,按最先想好的说辞,
“那天是我主刀,但手术进行到后半程,宋军医想尝试一下手术操作,所以她在我的指导下,操作了一下脊柱肌肉分离,却割破了动脉导致意外。”
周西京话刚说完,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周西京,周军医,你倒是好口才,甩锅比谁都厉害,一个大老爷们让女人替你顶罪,猪狗不如。”
王霞在门外等了一会,听到这里,她实在气不过,只能推门而入;在村子里待久了,骂人的话也变得粗俗接地气。
“你是谁?”
周西京被骂得满脸赤红,他恶狠狠地问。
“我就是王霞,当时的手术室护士。”
王霞环视一周,朝宋清清微微点头示意,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闻言,周西京再次绝望的看向杨院长,对方毫无反应。
“我对毛主席发誓,在这所说句句属实。那场手术,开始是周西京在主刀,宋军医从旁协助,直到周西京割破病人的腰椎动脉,喷了一脸血之后,才是宋军医进行的紧急处理,完成的止血和后面的缝合。”
“你胡说,明明不是我。。。杨院长,当时我向您汇报过这件事,请你帮我证。。。”
周西京在看到王霞那一刻,就彻底慌了,他现在就如一个疯癫的泼妇,双目赤红,只能死咬着否认,
杨院长是苏珊珊的姑父,现在也算他的姑父,而且一直很欣赏自己,只要他帮忙,
想到这,他跑向坐在首位的人并跪在脚边,死死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周西京,你别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跟我汇报过?别瞎说!”
杨院长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极力与他撇清关系,掰开周西京拽着自己衣服的手,从黑如锅底的脸色看出,他已经乱了分寸。
当时为了保住周西京这个好苗子,是他安排人,帮周西京打点王霞的家人,后来又远嫁到山里,现在人证出现,他也没办了。
宋清清看着两人拉扯,讽刺意味十足,淡定的站了出来,
“周西京,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割破了血管,你做的善后处理。那今天在这,当着大家的面,问你这手术的一个专业问题,你要是能答出来,我就认了这事,如何?”
绝望中的人,看到一丝希望,拼了命的也会抓住。
周西京放开杨院长,问,“什么问题?”
“你知道这场手术,为什么割破了动脉血管吗?”
周西京脑子里都是空的,他之前就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这情形下,更加想不明白,只能硬着头皮胡扯,
“还能是什么,是你对手术刀操控不熟练,下手太重导致的。”
“呵,不知所谓。”
宋清清鄙夷地看着他,冷嗤一声,
她走到档案室同志身边,“你好,请帮忙把术前拍的X光片找出来。”
然后她把X光片贴到灯墙上,指着血管位置解释,“大家请看这里,此处是血管跟脊柱的距离。”
会议室的医生纷纷点头,“对,这是正常的。”
“大家有发现什么问题吗?周海做的是腰部脊柱手术。”
宋清清接着提问。
会议室鸦雀无声,没有人回应她的问题。
宋清清只好继续解释,“这张X光片是仰卧姿势拍的,做手术的时候却是俯卧姿势,在这两种不同姿势下,腰椎L4/5节段的血管位置会发生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