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 “哈哈,又中了。” 靶场内,谢安和牛弘正在大呼小叫着比拼谁的准头更足,而霍去病,则在又射空了几箭后,准备换张弓来用。 此身的气力渐长,已经不下当年之勇,而且正值少年,仍有成长的空间。 一石弓对他来说,已然有些过于轻松了,纵使拉个满月弦,仍感觉轻飘飘的。 见状,谢安放下了弓箭走来,说道:“去病可是嫌这些弓用着太轻便?” 霍去病点点头道:“一石弓用着着实有些轻了,想换张试试。” 牛弘随手拉了拉弓弦,看向霍去病的脸上满是羡慕:“去病,你小子简直就是个怪物,这弓我拉上三轮都要臂膀发酸了,你居然还嫌轻。” “哈哈,弘哥儿,若非如此,去病怎么能把景佑武勋一脉的孙子打个半死呢。” 谢安拉着霍去病就要往后院去,边走边说道:“这里的几张弓最多也就是一石五六斗,肯定都不合你的意,走,跟我去府库中,那里还放着我爹的许多好弓,其中不乏二石的。” 霍去病拱手笑道:“那就多谢世兄了。” 谢安摆手示意:“区区小事无足挂齿,好弓就是要配好汉才对,不然放在家里也是生灰。” 闻言牛弘在旁边“阴阳怪气”:“好啊安哥儿,我来了多少次也不见你开府库招待我,敢情去病一来,就不一样了?” 谢安嘿嘿一笑,反击道:“弘哥儿,若是你也有去病这般的气力,能拉开二石弓,到时候别说是我家府库了,恐怕你自己家的府库都要任君挑选。” “唉。” 牛弘长叹一口气:“都怪蔷哥儿,货比货得扔,人比人要死啊,这些天我老子可没少拿他来训我。” 谢安双手捶胸,像是找到了知己:“这一点,我爹倒是和牛伯爷一样。” 霍去病笑着锤了两人一拳,说道:“两位世兄就别取笑我了,论箭术,我还要多多请教你们才是。” 这话倒不是他故作谦虚,而是从习武以来,他发现从头开始的自己相较于之前,很是多了些不同的感悟。 无论是拳脚功夫,亦或者刀枪剑戟,皆于细节处查漏补缺,这也是他实力长进迅猛的原因之一。 因此,他倒是真的很想和二人探讨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见解,来使自己的骑射技艺更上一层楼。 牛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过话却是对着谢安说的:“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这小子拉弓的手法进步太快,才射了两轮就已经像模像样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要超过你我了,必须得抓紧时间多比试比试。” 说笑间三人就进了库房,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兵器。 谢安带着霍去病来到一面挂满了各种强弓的石壁前,指着其中一张黝黑乌沉的大弓说道:“这弓应是一石八斗的,去病你来试试。” 点点头,霍去病拿起了面前雕刻有猛虎大虫的黑弓,他并没有急着试弓,而是用拇指和中指捻着弓弦,片刻后抬头说道: “这弓弦可是以牛角和鹿筋糅合而成?” 谢安和牛弘闻言都惊呆了,指着黑弓道:“蔷哥儿,你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霍去病笑道:“这辈子的确是第一次玩弓,之前在府上跟那些老兵们学过一点这方面的东西而已,用牛角和鹿筋糅制的弓弦沉而硬,不适合奔袭如电的轻甲骑射,但射出去的箭通常在威力上要更胜一筹,多为两军对垒时的弓箭手所钟爱。” 听到他这么说,两人才十分释然地松了口气,还以为真当碰上了一个怪胎。 在两人的注视下,霍去病凝神屏气心神合一,挽弓搭箭,缓缓将弓弦拉至满月,而后瞄向前方窄廊尽头的箭靶。 下一刻,他松指放箭,弓弦声如裂石。 砰! 由于是在府库中,箭靶的距离相比演武场就随意了许多,只有二十步,是以只听一声闷响,那精铁制成的箭头就稳稳插进了缠满麻绳的靶子上,箭羽颤抖不止。 “好家伙,这进步也太快了吧,这还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牛弘看着正中靶心的铁箭,表情浮夸地拍着霍去病肩膀。 二十步的距离中靶,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然而换成第一天玩弓的新手,那就不得不说了。 谢安则小跑了过去,看了看完全没入的箭头,用力将其拔了出来,大笑道:“去病,我看,这张弓对你来说,还是轻了些吧?” 霍去病又虚拉了几下,便将这张一石八斗的弓放了回去,点头道:“实战还行,若只是为了训练的话,的确还不大够。” 真打起仗,也不是说能使多大气力就使多大,必须要考虑体力的问题,不能射出一轮箭后就力有不逮了。 然而只作训练考量,就不需要有这么多顾虑了,自然是越强的弓越好。 谢安站在石壁前打量了片刻,又从中取出一张牛角大弓来,道:“试试这张二石弓,这是我爹前些年从边疆退下时带回来了,可是沾了不少鞑子的血,去病你用着应该会趁手。” “谢伯父的虬龙弓?安哥儿你当心晚上被吊起来打。”牛弘咧嘴阴笑。 牛弘笑呵呵看着霍去病道:“别看我爹正值壮年,可是气力也是渐渐不如年轻时候了,饭量都小了许多,这张弓他都一年多没摸过了,要知道被去病你拿去用了,那是万分都不会介意的。” 霍去病正要开口,只听身后率先传来一阵雄浑笑声:“哈哈哈,没错,这张虬龙弓跟随老夫不少年了,如今退居神京,放在府库蒙尘也是无奈之举,蔷哥儿你若是能用,拿去便是。” 三人齐齐回头,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