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和也不废话,只见他从那蓝袍背后一套,两把镐子状的工具便赫然出现在他的手心,他双手一合,那两把镐子便拼成了一个互相垂直,足有一人高的奇怪兵器。
与此同时,随着俞尚恭对他「御风」的解除,安保和的身体不由得开始急速下坠。
“这么久了你还是老样子,就不能让我和你在天上打一场,”安保和熟练的手持那兵器格挡,将俞尚恭追加而来的风刃一一拦截,“只有你打我可不公平啊。”
安保和对准俞尚恭的身体凌空一握,一股相同的气场顿时加持在两人周身。
没过一会儿,那气场便将俞尚恭也拉到了安保和所在的那段公路上。
安保和也不客气,对着俞尚恭的身体就是狠狠一镐。
但即便他力气再大,那镐头却依旧死死的卡在离俞尚恭身体只有薄薄一小层的位置,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推进哪怕一步。
随着两人一同安然降落,他们算是终于放开了手脚。
风刃与金铁的碰撞摩擦声经久不衰,两人一时间打了个天昏地黑,久久分不出胜负来。
“每次都和你这么打,就不能有点新意,”安保和将俞尚恭舞动的双剑死死压下,“用你的「御风」换我的「角力」,用「劫空」拖住我的「裁决」,从而进入这种毫无意义的消耗战,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不是形势所迫,我真不想和你打……”
“那是你的问题,”俞尚恭不咸不淡的回复道,“能简单解决问题却非喜欢玩花样,自己想吃亏没人拦着你。”
“你倒是给我认真一点,”安保和有些恼火,“和我打居然还挑地方,而且还维持着「劫空」来隔音,你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了。”
“不能让普通人知晓我们的存在,这是每个组织公认的规定。”
俞尚恭一剑劈上那镐子,故意卖了个假破绽,借力倒飞而出,作势便要朝着结界的方向飞去。
“死板的家伙,”安保和被他这一番话激的也有些恼火,“你个不懂战斗艺术的家伙,今天我非给你打到跪地求饶不可。”
安保和右手虚握,两人身上的「裁决」又重了几分。
在「裁决」的影响下,俞尚恭不得不再度转身和安保和交起手来。
两人一连斗了几十回合,战局依旧不见丝毫变化。
这家伙果然一直在盯防着自己逃跑。
俞尚恭余光扫过凌恒的方向,不免得有些担心。
黑森林这帮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次居然愿意下这么大的血本,甚至不惜刻意做一个演习的局来。
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喂!和我打架还走神是吧,”安保和抓住机会,对着俞尚恭的小腹就是狠狠一敲。
俞尚恭有些猝不及防,用剑草草抵挡了这一击,一连退了数十步才消下力来。
照这样不成。
俞尚恭微微分析了一下局势。
倒不是说自己胜不了他,只是安保和的「角力」让他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百分百命中,「孤高」又可以让他在单独战斗时全数值翻一倍,可谓是极其针对自己。
自己想要胜他,就只能依靠「劫空」的空间凝固与隔离限制安保和的发挥和荩的效果,但自己现在大部分的「劫空」都用来维持那个演习的结界了,残余的这些根本压制不住安保和。
看来要采取点其他办法了。
俞尚恭将他左手的剑利落的塞入剑鞘,改用双手稳稳扶住另一把剑。
霎时间,一股股微小的气旋自那剑身周遭缓缓形成,衍化一段时间后,甚至可以在那气旋里看见一根根与头发差不多粗细的黑色细线——那是在「劫空」破坏下产生的空间裂隙。
“把「劫空」的空间压缩后和原空间互斥产生的裂隙当做武器么?”安保和语气显然激动,“果然还是和你打架有意思啊!”
俞尚恭看着安保和的激动样,心知他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了。
“安兄,拖来拖去实在没趣,一剑定胜负如何?”
“怎么说?”
“你接我一剑,倘若接得住,我就随你们去,要是接不住,那就请你不要拦着我。如何?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妹妹。”
“成成成,别絮叨,”安保和一把将那镐头插入地面,“要不然和你拖半天我打得也累,还不舒服。”
“一言为定。”
俞尚恭双眼紧闭,手里的气旋愈加膨胀,那黑色的丝线密密麻麻翻了好几倍,一番包裹之下,已然完全看不出那剑原本的形状。
安保和死死的盯着那团墨绿色的旋涡,眼里止不住的兴奋满溢而出。
“来啊!”
安保和一把握住那柄“镐子”,两轮月牙似的银色光刃一同展开。他将身体微微下蹲,将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那十字月刃的保护之下。
下一刻,那蓄势已久的墨绿旋风一触即发,裹挟着一股森然的死气朝着安保和徐徐碾压而来。
风刃与月刃相撞,在周围的空间中迸溅出漆黑色的裂纹。
安保和的身体和那月刃被一同死死的锤入地面,如海潮般汹涌的风刃无情的切割着大地,满天的石子与沙砾飞溅到空中泛起一片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