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则赏了会儿雨景后就回去写他的书,顾子衿则是去了趟叶府,之后又回到天斩剑中沉睡。
齐天尘过来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因为谢之则写书写得正上头,让他过几日再来。
齐天尘叹着气回了钦天监的星月阁。
他手持拂尘站在阁顶,望着天空静静地发呆。如同过去的许多个日夜,望着天空,看着这满天星辰流转,观想着天下的过去与未来。
但今日注定是要让他不能平静的。
五大监之首,明德帝的伴读大监瑾宣找了过来。
“大监。”齐天尘躬身行礼。
“国师。”瑾宣公公急忙还礼。
两人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瑾宣是为了储位而来,只因明德帝上朝时突然宣布要立储,他想知道齐天尘这里有没有龙封卷轴。
因为按照北离律例,皇位的传承,会分为两份卷轴。一份给五大监,明达圣意。一份给钦天监,名传天道。两份卷轴上的名字一样时,储君之位才会被承认。
但瑾宣并没有拿到那一份卷轴,有小心思的他担心事情有变,特别是明德帝在宣布立储前曾来过钦天监。
齐天尘否认了卷轴在钦天监,并表示明德帝只是询问他有关几位皇子的品性。
瑾宣不信。
齐天尘叹了口气,他感觉今天叹气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圣上忽然宣布立储君,大监心中必定不安。老道倒也不吝啬,愿将我同圣上所说的话,告诉于你。”
瑾宣神色一喜:“多谢国师!”
“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齐天尘缓缓吐出了这十六个字。
……
“白可定国,赤可开疆,龙或在野,天下难安。”
“前八个字很好理解,但是后八个字,却像是变数,有了后面八个字,就好像前面八个字都白说了。”
萧羽持弓射箭,手轻轻一放,羽箭破空而出,瞬间贯穿了靶心。
“我们再怎么猜测也无用,主要看父皇怎么理解。”
“听说金衣兰月侯单骑离城了?”萧羽问道。
“是,据说是替陛下办事去了。”侍从答。
“你觉得兰月侯去哪儿了呢?”萧崇站在窗边,无神的双眼落在一处。
臧冥躬身:“听闻那位去了雷门参加英雄宴。殿下,之前陛下还说只要那位回来就能恢复王位,还是二字王……”
“之前给兰月侯的字画他收了吗?”萧崇问道。
“收了,但赤王那边的珠宝也收了。”臧冥回。
“可真是滑不溜手啊。”萧崇叹气。
钦天监,星月阁。
送走瑾宣后,齐天尘依旧坐在那里,望着天空。
“那十六个字已经传出去了吧,真是……”齐天尘摇头,“一个个就知道来打扰我这把老骨头,就让你们猜去吧。”
他眨了眨眼睛,老顽童般露出狡黠的笑,“定什么国,开什么疆,真龙只有一条,天子只有一位。”
“得胜的站在高台,其他人匍匐在台下,血流成河。一代又一代,一朝又一朝,星辰日夜变幻,朝代交迭更替,唯独这一件事从未变过。”
“他们就是爱多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