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百里东君点点头,“我去去就来。”
“等等。”顾子衿拦住他,将一张纸条折好递给他,“把这个也一起放在最高处。”
百里东君虽然疑惑,但他知道放置地点是古尘定的,若是想与人联络,的确再加上些只言片语会好些,于是他便郑重收起,“我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
司空长风得知顾子衿他们马上就要离开,心中失落,因为他们这次好不容易相见,也没有相聚很久,之后更是不知能不能再遇。
然后他就感觉手中多出了个瓷瓶。
“这是?”他感受着瓷瓶上另一人的体温,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瓶身。
“一些伤药。”顾子衿看着他,眉目温柔,“有备无患。”
她已经看出司空长风还需要留在天启,不会与他们一起上路。
司空长风看着她柔和的表情,心中的难过好似也被抚平,“我可以期待下一次重逢吗?”
“当然。”顾子衿踮起脚尖在他脸侧留下一个轻吻,“因为我也如此期待着。”
她与司空长风挥手告别。
“……”
“师父。”顾子衿一面挥手对着离去的司空长风微笑,一面咬牙对李长生道,“如果想要遮眼,就别把指缝分得那么大好吗?”
“哎呀,我这不是替你们害羞嘛。”李长生放下手,“但谁叫我脸皮厚想看呢?”
顾子衿一噎,“……不愧是师父。”
“是吧?”李长生得意洋洋。
“师父,师妹!”百里东君奔来,“诶?司空长风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吗?”
顾子衿:“他还有事要留在天启。”
“哦。”百里东君惋惜地看着手中的秋露白,“我还想分一半给他呢。”
“好了,别磨磨唧唧的。”李长生催促他们,“我们要出发了。”
“我刚才还想送你去那仙人指路台,却没想到你小子跑这么快。”
“你不早说,害我问了好些人!”百里东君抱怨道。
李长生:“行了,快上车!”
顾子衿和百里东君对视一眼,耸耸肩,上了马车。
李长生还在外面嘀咕:“有天下第一帮你们赶车,你们就知足吧。”
车内百里东君却将注意力放在了顾子衿腰间,“师妹,这香囊……”
之前,师妹没有佩戴的吧?
“还不错吧?”顾子衿笑着抚摸腰间香囊,“里面的药材都是精心挑选的。”
“哦。”百里东君以为是顾子衿自己做的,毕竟如意香囊还比较常见,心里一松。
他又转头问外面的李长生,“师父,你知道为什么古尘师父让我酿一杯桃花月落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吗?”
李长生是古尘给百里东君推荐的,所以百里东君才能这般问出口,他好奇这个很久了。
“这个啊。”李长生懒洋洋道,“是因为情债啊。”
“当年你师父喜欢一个女人,后来他们分散了,你师父就欠了她一壶桃花月落。”
“那我挂在那儿,那女子就会看到吗?”百里东君问。
“会的。”李长生微笑着叹息,“因为那位女子就是天启城教坊三十二阁的主人。当年你师父答应她,说他会拿着酿好的桃花月落,亲自提着来天启城迎娶她。”
“但如果他没来,或是让别人带着桃花月落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就表明他已经死了,不必再等。”
“教坊主人等了好多年,期待有那么一天,你师父会提着桃花月落出现在她面前,娶她为妻。若干年过去了,你师父并没有出现。”
李长生望着远方,“也许是等的太久了,她所希望的,就是这壶酒不要出现在那高台之上。”
“这样啊……”百里东君喃喃,心中却并不悲伤,因为古尘还活着,顾子衿的那封信也被他放在显眼处,教坊主人和师父,一定能够团聚。
“知道儒仙和教坊主人之间的关系的人多吗?”顾子衿问道。
李长生沉吟,“不多,但有。起码百晓堂一定知道。”
顾子衿点点头,不再说话。
李长生却觉得不对劲,“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百里东君也太淡定了吧?事关古尘,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可是听说当初萧若风哄了好久才把关系变好。
顾子衿哼笑道:“给弟子一点隐私吧,脸皮厚的天下第一。”
“行行行。”李长生也哼了一声,像是赌气般不再说话。
“东君,让我尝尝秋露白吧?”顾子衿看向他身边装着酒的翡翠葫芦。
“好啊。”百里东君从马车里找出两个酒杯,倒了秋露白,和顾子衿慢慢品尝。
“喂喂喂。”李长生十分不满,“我可不是车夫,是你们的师父,怎么能背着我私自喝酒。”
“那就等师父解决了麻烦事再说吧。”顾子衿道。
“吁——”李长生勒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