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北齐……”李承钰抚掌大笑,“不愧是能与南庆斗争多年的北齐!”
“这盘拼杀,也不知到最后谁胜谁负!”
她突然止了笑,面无表情问道:“我记得好像有一个人人传颂但人人忌讳的人,是谁?”
李承钰在宫中基本没听过有这么一个人,但有时候总觉得有这人,就在所有人的眼中、心中。
芒种惊讶一瞬,“如果是人人称颂的话,庆国有一女子名叶轻眉。”
“她几乎一举创立了如今的庆国。”
“叶、轻、眉。”李承钰咀嚼着这三个字,吩咐道,“去查她生平,尽量多查一些内容,然后报给我。”
“是。”
李承钰:“北齐那边有这样的人吗?”
“没听说过。”
“哈,废物。”李承钰骂道。
范闲递信进公主府,说因为工作原因,可能会有几天没办法递信给李承钰,请她见谅。
李承钰将信交给芒种,问道:“和北齐的谈判快开始了?”
“是。”芒种收好信,“这次鸿胪寺那些人应该会十分硬气。”
“毕竟优势在我们嘛。”李承钰不甚在意地说道。
她摊开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什么,随后递给芒种,“找人送给庄墨韩,并说我想见他一面。”
“是。”芒种接过。
隔日,芒种来报。
“言冰云确认被抓,北齐那边要求用言冰云换肖恩和司理理。”
“庄墨韩同意了与殿下见面。”
李承钰“嗯”了一声,“庄墨韩有定下在哪里吗?”
芒种:“没有,他只说随我们安排。”
“看来他也不是个迂腐的老头。”李承钰满意点头,随后对芒种说道,“那就定在最靠近城门的那座茶楼,我相信庄先生应该有能力自己离开庆国的监视。”
“是。”芒种下去吩咐人传信。
约定好的日子并不远,起码要在皇宫夜宴之前。
庄墨韩一身金纹白袍,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用一支玉簪卷起,胡须也被他梳了又梳,保证整洁。
约定好的包厢内,庄墨韩捧着热茶啄饮。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黑斗篷走了进来,她掀开帽子。
“庄先生。”李承钰对他拱手行礼。
庄墨韩站了起来,也对她拱手,“不知阁下是?”
有人能躲过南庆暗探和信阳长公主的眼线给他送信,必然不是简单的人。
当然他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而赴约,他只不过被那两封信的内容勾起了好奇心。
李承钰脱下斗篷,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坦荡道:“李承钰。”
庄墨韩听过这个名字,稍一回想就想起来,“南庆永宁公主?”
“是我。”李承钰点头,她对着庄墨韩伸手,“不如我们坐下再说。”
庄墨韩打量着李承钰,见她大大方方,丝毫不怯,不由得有几分欣赏。
他喝了口茶,“永宁公主找我是有什么事?”
李承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庄墨韩续上,“我想请先生帮我一个忙。”
……
祈年殿。
千万盏烛光让殿内仿若白昼,宫人宛如流水一般在殿内来来去去,将美酒佳肴一一摆放在桌上。
范闲身为鸿胪寺的人,跟着辛其物一起进了祈年殿。
辛其物偷偷跟范闲说道:“本来今晚的宴会是为鸿胪寺和礼部设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公主、太子和二皇子都来了。”
范闲对上太子和二皇子的视线,下意识笑了笑,撇过头又对上了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赶紧装作低头找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范闲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意应付了郭保坤和长公主,庆帝终于来了。
范闲跟着众人一起落座。
才吃了几口,庆帝就拉着范闲与四顾剑的大弟子云之澜打太极,随后二皇子和太子先后推出范闲成为来年春闱的主考官。
范闲简直烦不胜烦,还好庆帝拒绝了。
他松了口气回到座位上吃吃喝喝,心中琢磨该怎么把自己从夜闯太后宫里的小贼这个身份中摘出去。
没错,范闲打算趁着今晚夜宴,打算闯一闯太后的寝宫,从太后床下暗格处拿到他娘叶轻眉留下的钥匙。
范闲视线移向桌上的酒,醉酒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世人皆知庄先生是文坛泰斗,不如趁此机会指点一下我们南庆的才子范闲?”长公主李云睿突然出声,端起杯子向庄墨韩遥敬。
庆帝不悦地看向长公主。
“指点算不上。”庄墨韩谦虚道,“不过如果能与范公子切磋一番,我倒是很高兴。”
李云睿心底一跳,感觉有什么事逃出了掌控。
正在灌酒的范闲一愣,对上庄墨韩鼓励和期待的眼神,干脆装作喝醉,拿着酒杯起身坐到庄墨韩身边,笑嘻嘻道:“庄公,我有首诗想要您品鉴。”
庄墨韩:“好。”
李云睿暂时放下心来,应该没什么。
宴上其他声音极小,整个祈年殿都是范闲出口成章,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