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上官浅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云为衫皱着眉头看她。
“有舍才有得。”上官浅半点不在意,“反正你只要知道这是为了联系上他们就行了。”
“天上一天人界一天,如果再磨磨蹭蹭的,谁知道我们要在这待多久。”
云为衫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你这几日可能没关注宫门。”
她压低了声音:“雾姬夫人废了,宫唤羽还活着。”
“雾姬夫人?”上官浅惊讶,她下意识动了动指尖,“什么叫废了?”
“被毒粉瞎了眼,脊椎也断了,喉咙被捏碎,眼不能视,口不得言,手不得动。”云为衫看着床边格外艳丽的山茶花,伸手轻轻碰了碰,指尖就被割了一块,血肉都被吞吃了。
“你不要乱动。”上官浅看着云为衫的动作,却也没阻止,她知道云为衫是在帮她,这山茶花单单用她的血养的话要许久。
“看来利用雾姬夫人的人就在宫门,而且雾姬夫人知晓他真实身份,如今没什么事了,雾姬夫人便成了弃子。”上官浅淡淡道。
“宫唤羽又是怎么回事?”
“他被困在祠堂,据他所说是雾姬夫人囚禁了他,还废了他武功,他亲口指认了雾姬夫人是无名。”云为衫收回手,轻轻一抹,指尖的伤口便消失不见。
“我其实有个猜测。”上官浅面色苍白地靠在床榻上,眼神玩味,“有个词,叫灯下黑。”
云为衫心思如电,“你是说,宫唤羽?”
“听闻雾姬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祠堂给老执刃上香,而且雾姬夫人的武功可比不上宫唤羽啊。”上官浅摸着床上的金丝被,哼笑一声。
“对了,宫子羽呢?”上官浅问,“雾姬夫人和宫唤羽狗咬狗,宫子羽没闹吗?”
“他去后山闯第三关了。”云为衫语气淡淡,“不过想来,他也该回来了。”
“我探听到那东西就在后山花宫。”
宫门很快闹了起来,主要是宫子羽闯完第三关之后带着满心喜悦却看见了瘦骨嶙峋、武功尽废的宫唤羽,和被宫唤羽指认无名,如今奄奄一息的雾姬夫人。
宫子羽感觉天都要塌了。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姨娘和哥哥……
上官浅身体不适这几日,宫门发生了很多事。
雾姬夫人因为宫唤羽的指证,最终被灌下毒药而死,宫门之中只有宫子羽为她点了一盏天灯。
宫唤羽被徵宫全力救治,但失去的武功即使是宫远徵也束手无策。
商宫的宫紫商不知为何突然沉寂下来,也不再常去羽宫找宫子羽。
一日,上官浅、云为衫、郑南衣又于亭中相聚,婢女们熟练摆好炭火和茶点,之后便退出亭子。
“宫尚角那边你们不用担心,虽然我如今还不知他是不是每月十五会内力全失,但是我有办法让他到时候恢复内力。”上官浅倒了一杯茶自饮。
“宫唤羽在借口在祠堂的暗房待了许久,所以住到羽宫地窖去了,宫子羽怎么劝都劝不回来。”云为衫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且我听宫子羽说,宫唤羽可能也想让宫子羽继续继承这执刃之位。”
“看来宫子羽捡漏执刃之位里面有宫唤羽的手笔。”郑南衣没有喝茶,只是捏着糕点,一点点碾碎,然后抛入池中。
除了不相干的事,其他有关宫门的事宜,即使郑南衣之前不知,上官浅都会抽时间去徵宫告诉她,反正上官浅有些时候也不愿意面对宫尚角和宫远徵两兄弟呢。
现在角宫倒像是宫尚角和宫远徵的,徵宫倒像是上官浅和郑南衣的。
“鬼已经出来,想必他已是等不及,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上官浅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轻轻一磕。
“云姑娘,再出宫门一次吧。”
云为衫步履匆匆,走到刚进宫门时,宫子羽带着一群新娘开启的密道前。
咔——
石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