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妻主也在这儿??她今日不是说自己在跟幕僚商议政务吗?
关蝉枫拧眉,慢慢挪动脚步来到窗户边,透过不算狭窄的窗户,他放眼望去,不远处的一艘大画舫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确实左拥右抱的在饮酒作乐。
“.....妻主!”
他身形晃了晃,额角青筋突兀直跳,刚才还坚强的内心受到了打击。
白瑶趁机添砖加瓦,“我只是想帮你而已,绝没有任何目的,我也并非朝廷中人。”
关蝉枫扶着墙壁,眼神满是失落,心中更是酸涩无比。
等他冷静得差不多,两人又才坐到一块儿去。
“你说你能帮我?你怎么帮我?”关蝉枫盯着白瑶的脸,表情冷肃,终于有几分玫瑰的冷艳孤傲。
白瑶笑笑,用水在桌上写下四个字。
借种生子!
关蝉枫一瞧,立马羞红了脸,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白瑶泼去,“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他绝不会背叛妻主。
荒唐!
白瑶侧头躲过茶水,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势在必得,“你是不是每次去看大夫,都说你身体没问题,可能只是孩子福分没到。”
盛怒中的关蝉枫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盯着白瑶,口气微呛,“是又如何。”
大不了他再等着便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问题根本不在你身上?”白瑶喝了一口茶,笑容温和无比。
关蝉枫一愣,皱起眉头,“你说妻主有问题?不可能!!妻主膝下已有两个庶男。”
正是因为如此,妻主才会一直将问题怪罪在他身上。
毕竟妻主能让其他男子怀孕,但他却一直没怀。
这么多年了,他心中的内疚也越来越重。
白瑶意味深长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中,“有没有可能,那都不是她的孩子?”
“!!!”关婵枫捂着嘴,一脸匪夷所思,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
“不....不可能吧....”
怎么会呢,他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白瑶摇摇头,添油加醋的说道,“可怜啊,为了给一个没种的女人生孩子,这些年你受了多少罪,现在想想,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她的其他侧珺小侍都敢借种生子,倒是你这个正珺一直被蒙在鼓里。”
“.....”关蝉枫不信,对白瑶摇头,目光凌冽,“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就是知道。”白瑶自然不会给他解释。
关蝉枫蹙眉,话语生硬,“既然你这样说,我为何还需你帮忙,我回去让妻主看大夫不就行了。”
“你觉得她能信?”白瑶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唏嘘道,“而且她的病治不好了。”
“......”关蝉枫表情呆滞,眼神恍惚。
治不好?
他又不信起来。
“治不好,那我岂不是可以不生孩子了。”他又不傻,如果妻主身子出了问题,那他们大不了过继一个孩子就行了。
白瑶冷笑,淡淡挑眉,“以你妻主的性格,在你对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一盆冰水骤然泼到关蝉枫身上,让他湿了个透心凉。
是了,以妻主的性子,她肯定不会.....
关蝉枫卸了力,呆坐着,脑子犹如浆糊一般。
“你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的家族,你的父亲母亲,你真的甘心就这么去死吗?
而且你为她着想,她可不会为你着想。
现在又逢夺嫡之争,就算她知道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会想办法让自己生出孩子的。
到时候,你呢?
一个弃夫,或者早已香消玉殒.....”缥缈的话语再度响起,关蝉枫攥着帕子,心中惶恐纠结起来。
“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家族荣光,你可不要傻乎乎的只为女人着想,她靠不住的。”
“万一她夺嫡失败,你就算靠着孩子,也能安稳度过一生,三皇子珺,我可是为你着想,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请你过来了。”
不得不说,关蝉枫动摇了。
这么多年过来,他太了解景嘉了,她在外一副面孔,在家又是另一副面孔。
想着自己身上的伤,他头一次生出叛逆之心。
磨了磨唇瓣,他抬眸望向白瑶,半眯眼眸,容色在烛火的照耀下,越发惊艳,“万一你要是骗我的呢?”
“而且我为何一定要找你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借种?”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
她能把皇子府的情况探析得这么清楚,就证明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白瑶无所谓的一笑,解释道,“等你回去自己验证了,不就知道了。
至于为何要找我?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你在一年内怀孕,帮你出谋划策,尽享富贵。
我承认我是贪图你的美貌,但我绝无二心。”
“回去慢慢想吧,给你两日时间,后日晚,我还在这里等你,不过机会只有那一次。”
小船摇曳着离开湖中央,白瑶举起茶杯,浅抿一口,嘴角笑容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