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么一月的时间,便到了顺宁亲王和靖海侯归来的时候,待大军进城之时,旌旗涌动热闹非凡,有百官列队相迎,其后更有无数百姓在道路四周喜气洋洋。
早在前几日里,贾赦和贾琏就留在了衙门里住,而就在当日,史溁、邢氏、王熙凤等人都按品装扮,入宫领宴。
及到了宫门处,进了宫中先见了皇后,便随着一众命妇往大殿中去,史溁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许多次,因次对其中礼节也是驾轻就熟,她并几位世家公侯命妇等人站在一起,静待时辰到来。
这日的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四周的大鼎中升腾的烟气飘散到空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极为炫目的耀眼光芒。
史溁抬眼看去,就见那烟气总体上呈现出明紫色的光彩,尊贵非凡,因有热气涌动,紫色的烟气飘逸上升着,直冲天际,放眼望去,更似一条套紫龙盘旋而上,升腾衍化。
而在这样的天空景象下,一位位朝臣,贵眷们,在殿外静立,一场因为战胜而准备的盛宴就要到来。
眼前场面之隆重让人惊叹,史溁早有耳闻,这一整月中,宫中聚集了各类的斧匠杂役人等,又让人运送来了不知多少木石之物,就是为了修缮大殿,以备今日之用。
因着回京之日相近,当今便命人将两处宴席合成一处,省了朝廷许多财力耗费,这几年来,因着各处受灾等事,总是入不敷出,便是有富庶之州府多得一些,也终究是所添有限。
当今令户部尚书在早朝时严明其中厉害,众臣都称赞当今圣明,因而今岁各家堆山凿池耗费银钱之事少了许多。
待到了时辰,有宫人引众人入座领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席间人等多祝大徒长胜不衰。
因为家中长辈都往宫中而去,先生又放了假,宝玉等姊妹在家无事,宝玉正想和姊妹们实话玩笑去,就见自己身边的小厮焙茗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副有话想说又顾及不敢说的模样。
宝玉因和似锦等人说了有事,便出门来问焙茗:“做什么呢?”
见宝玉从屋内出来,焙茗立刻对宝玉说道:“二爷,才韩琦韩公子派了小厮来请,说是许多人都到了,问二爷得不得空去。”
宝玉因问道:“可说了都有谁?”
焙茗答道:“卫公子,韩公子,都到了,北静小王爷进宫去了不在,不过也吩咐了人过来说他出宫以后就来,其余的还有几个人家的公子,都是和二爷您常在一处的。”
焙茗将人说了一回,宝玉听了,便说要去,回屋去换衣裳就要出门,袭人在屋里听了,便问宝玉去哪,宝玉不耐烦她问,只说自己要去一个诗会,袭人不敢阻拦,忙给宝玉换衣。
似锦过来给宝玉整理头冠,又服侍宝玉梳洗完毕,在宝玉蹬靴子时,悄悄叫了焙茗到旁边一问,得知是卫若兰等人相邀,便放下心来,又嘱咐了焙茗好些事情,让他们一干人等妥当跟去。
宝玉心中惦记着诸人,又想起今日大军还朝,久久未见的冯紫英和柳湘莲必定也回来了,心中更是急切。
他匆匆地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焙茗还没准备好车过来,因而急的直跺脚,似锦见他这样,凑过来小声笑道。
“二爷莫急,才焙茗和我说了,其余几位公子都去的,不过也都是从家里走,一时半会的到不了。”
有了似锦的安抚,宝玉才稍稍安稳了一些,不过等车来,他三两步跨上去,急命人赶车。
待他急匆匆地赶到时,发现只有作为主家的韩琦和其他几个人家的公子到了,宝玉心中叹道,果然还是似锦说的有理,自己确实是来早了。
又过了一阵子,卫若兰才来,见宝玉已经脱了鞋到小榻上去坐着了,因笑道:“宝兄到了多久?”
宝玉冲他招手道:“不久,不久,也就比你早上半个时辰吧。”
卫若兰听了摇头笑,随即也坐到他旁边。
人陆续到齐,只剩下冯紫英和柳湘莲两人,两人随靖海侯归来,今日才到,众人只是派了人去他们两人家里寻妥当人告知此事。
且说冯紫英和柳湘莲得了赏归家,便都听说了这些人都在等他们,因此都和家里人说自己疲惫需要休息,实则偷偷跑出来和宝玉等人相会。
待两人带着信任的小厮赶到宝玉等人所在之处,众人相见,却都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神情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柳湘莲见众人一副好像是不认识他和冯紫英了一样,因打破沉默对众人笑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们啊?”
冯紫英也跟着柳湘莲问道:“对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和柳兄不过是出去了几月,你们难道就不认识我们了吗?”
两人心中多有疑问,不过一切诡异的气氛在终于有一个人憋不住笑出来之后被彻底打破。
冯紫英和柳湘莲听了他的话,如同被一块千年寒冰露出来的冷气给冻住了一般,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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