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上次章修在贾赦等人手中吃了算计,丢了许多粮草后,他也一改向前推进的作风 ,变成了稳扎稳打。
只是要养着那些兵士,不用钱粮怎么会有人跟随呢,这钱粮便成了章修心中一等一的大事。
他愁的不行,却又不能立刻筹到粮草,便在府里长吁短叹,见他这般烦恼。
有跟随他一起的人便给他出主意,有的人提议说他们手中现在掌握着金银无数,只需再从中拿出一部分金银来秘密派人在别处购买,等运回来的时候再派人小心接应即可解了他们现在所面临的燃眉之急。
除了这些提议,章修还听见有的人说他们现在和阿鲁台联手,没道理阿鲁台汗王不在粮草上面支持他们,让章修写信往阿鲁台汗王处借粮。
章修听了这些办法都觉得不妥,将围着他吵闹不休的人散了,独自坐在书房中想办法,章修之妻褚氏也听说了方才他们所议之事。
她走进书房,到章修身边开口问道:“老爷莫不是在为粮草之事烦忧?”
章修听了,无奈答道:“太太何必明知故问,咱们踞在此处,一日要消耗的粮草不知要有多少,只府库里的那些撑不了多久。
这粮草是重中之重,若是没了粮草,底下的人岂不是要怨声载道?
失了他们的心,咱们还如何成事!”
褚氏听了深以为然,她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对章修说道。
“我知老爷不愿意现在花费库中金银,又不愿意向那些鞑子示弱,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解老爷的燃眉之急!”
章修冥思苦想都未能想出计策来,如今听说了褚氏有办法,岂能不听,便催促着褚氏让她说到底有什么计策可用。
就见褚氏一笑,将计策娓娓道来,“老爷可知这永宁州内有乡绅几户,富户几何?”
褚氏问了,章修皱眉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便摇了摇头,这永宁州是他才攻下来不久的,原不是由他来掌管。
又有永宁州的知州带人抵抗,他处理那些麻烦就费了不少功夫,因此接手的时间短,他自然对永宁州的事情不够熟悉,他摇头说自己不知之后,就听褚氏接着方才的话说道。
“老爷有所不知,永宁州虽然和咱们平安州挨着,可这永宁州里的人可比咱们那平安州的有钱多了。
我才叫人去点了籍册,得知州里有乡绅二百六十有余,而富户更是有一千二百多家。
除此之外,往来商贾铺面等也数量繁多,我心里着急着老爷的事,就赶着要了一个总数,可唬了我一跳。”
见褚氏久久未说到数目上,章修忍不住问她道:“太太别卖关子,快说说,咱们能得到多少钱粮,这些钱粮够咱们用多久?”
褚氏见状得意一笑,对章修道:“足够咱们关起门来吃两年!”
“这么多?”
章修原以为也不过是能顶上半年,不想听了褚氏的话才知,这永宁州的粮草竟然能供他消耗两年的,当即喜笑颜开。
他对褚氏笑道:“真是老天都在帮我,这下我便不用为粮草之事发愁了。”
他乐了一瞬,忽又想到什么,对褚氏说道:“太太说,我该怎么将粮草从他们手里拿过来呢?”
褚氏听了,横了章修一眼,方才她说时,便已经示意过章修了,章修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意思就是要抢那些乡绅在自家囤积的粮食。
眼下章修又做不解状问她,不过是想顾及着自己的面皮儿,不想在外面落个土匪的名声,倒来问她。
褚氏早就知道章修的为人,并不在意章修的那些心思,不过她在说的时候,将原本暗示章修去抢的意思换了,只道。
“这也好办,咱们的人进永宁州也不过几日,他们还在清点府册。
与那些负隅顽抗的老石头不同,已经有不少人暗暗地递了信儿,送了礼物过来向老爷你请安。”
褚氏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单出来,让章修看,又说道:“我大约看了一眼这些人,还算是识趣,他们递信儿的时候,都说了可以孝敬老爷数目,还算懂事。”
章修拿过来名单,将上面写的人名看了,又将名单交给褚氏收了,对褚氏说道:“太太是说我可以令这些人拿出粮草来,充入府库?”
褚氏听了摇头一笑,对章修道:“并非如此,这些人老爷暂时还不能动他们,我想说的是不在这份名单上的人。
那些人不识时务,对老爷你多有反对,还鼓动其他人不听老爷的号令,老爷应当选几个人出来立威,叫他们臣服老爷才是。”
见章修听了她的话之后,神情颇为意动,褚氏便知道自己的提议打动了章修的心,他们虽然以雷霆之势占据了永宁州,可不服他们的人却是不少。
他们急于防备朝廷的兵马进攻,便没有过多地理会这些人,可章修此人面上和善,内里却十分擅权,早就对此不满,褚氏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因而笑道。
“太太所言极是,我乃大勋皇室旧部,多年来忍辱负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寻得旧主血脉后人,如今受命于上天,得以有机会恢复正统,这份心思怎么能是他们这些人能懂的呢,还不是得我亲自去提点提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