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们家人少,大哥帮着夫君张罗,累了一日,母亲就不要再说大哥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哥在自己家里松快松快,难道还不成么?”
史溁听了贾敏为贾赦说的好话,有些惊讶地看了贾敏一眼,在她印象里贾敏可是一直都和贾政的关系好,什么时候,贾敏和贾赦的关系改善得如此亲密了?
不过,亲兄妹之间关系好,史溁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她只点头笑道:“谁要和他计较,罢罢罢,你愿意歪着,就随你吧。”
林如海似乎对贾赦这般不羁的行为已经习惯了,他毫不意外,也跟着贾敏一起劝史溁。
“岳母大人,大舅兄也是怕咱们应付不过来,我不善言辞,认识的人又不全。
亏得大舅兄在旁救场,这才没有出现什么错漏。”
史溁自然不会跟贾赦过不去,之所以提醒贾赦要端正坐姿,乃是因为这里还有小孩子在,做大人的,应该给他们做出榜样。
这人只要没进卧房,那这仪态便要时时注意着,最起码,这腰绝对不能塌。
在史溁嗖嗖的小目光下,贾赦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母亲,孩子们也都累了,不如让他们自己去玩一会儿?”
贾赦突然提议道,贾敏听出贾赦的意思,便起身招呼着邢氏,王熙凤带着宝玉他们到后面去,贾琏则是留下一同来听。
一关上门,贾赦的脸色就严肃起来,他与林如海对视一眼,然后贾赦开口说道。
“母亲,事到如今儿子不能再不跟您说了,你的陪房赖家——”
“赖家与甄家接触,还替王氏传递消息,是吧?”
贾赦和林如海见史溁将赖家最近干的好事直接说出,两个人都露出了惊讶不已的表情,贾赦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母……母亲……这些事您都知道?”
贾赦在说这话时,眼中除了惊讶,还有三分不解,一分的埋怨。
史溁看见便知道贾赦这是误会她想要保赖家了,开口解释道。
“赦儿,你听我说,从上次娘娘宫里出事,我就已经开始去查他们家了。
如今,我手里的证据也算是差不多齐了。”
说着史溁叹了口气,“他们是我的陪房,我自然知道他们采办的时候,抽了油水,这点也没什么。
你们几个都不是迂腐的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管了这么多年家,也知道底下多有孝敬,你们也不用瞒我说什么没收过得话,我都明白。
他们一家子人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的错啊,是我纵容了他们,这才让他们以为一次次伸手,都有人庇护,这才胆大妄为。
在咱们府里不说,还将手伸到了朝廷和宫里。”
史溁转头正对着林如海说道:“敏儿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到几分,也是赖家伙同王氏做的手脚吧?”
林如海沉默了一会儿,肯定地回答:“岳母大人,确实如此,敏儿她身边的陪房什么的只有两个忠心的,其余的都各有心思。
敏儿身体好了以后,审了他们半日,然后就都把他们给打发了。”
“嗯,你们的难处我都知道,无外乎是因为赖家这些人是我的陪房,你们怕我生气,或者是要保他们,就都忍着不和我说,对不对?”
贾赦和林如海谁都没说话,贾琏也跟着低头不语。
“现在不会了,我和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无论是府上的什么人有错那就要罚,即便是我的心腹也不例外。
赖家既然犯了错,那就从他们家开始,一一肃清府里这些不正之风。
我希望你们也都能做到,严谨治家,这才是合家之本。”
贾赦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不知母亲手里都有什么证据。”
“我察觉到他们行事不妥之后,就派了史何去搜集他们的罪证。
史何买通了赖尚荣妻子身边的一个丫鬟,那丫鬟把甄家送到赖家的礼单,还有王氏给赖家送的书信都拿了两封出来。
还有赖尚荣在任上挪用衙门发下来的钱粮,和粮商合谋,以陈充新的证据。”
一想到史何调查出来的东西,史溁看着都要气笑了,“那粮商与史何说,赖尚荣只给了他一分利,还说这件事是琏儿你知晓的。
我问你,你可知道他做的这件事?”
贾琏一惊,随即便明白了赖尚荣这是借用贾家的名义,压制那些没有得到好处的粮商,气得他咬牙切齿。
“老祖宗,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有半年没见过赖尚荣了。
他今岁过年的时候,根本就没来过,说是任上出了急事,走不开,只让他身边的小厮来了一趟送了些礼物。”
史溁冷笑道:“拿咱们家在上面顶着,出了事情,咱们家就是主谋,他不过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办事,当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贾赦亦满脸怒色,他沉声说道:“不仅如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赖尚荣,竟然求了二弟,把他调往外省去了,去的就是仁清州。”
史溁没想到赖尚荣还有这般动作,她皱眉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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