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薛家被那无赖告了才多长时间,京兆府总得先查明案情,找到证据,才能判断题出到底是我们薛家真的有错,还是那个无赖所说的一切都是诬告。
事情还没有结果,许姑娘就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话里话外指着我们薛家还有我的兄长胡说。
我解释了,许姑娘不听也就罢了,我也不想多做辩解,等京兆府查明事实真相之后定然会还我们薛家清白。
可是许姑娘不但叫住了我,问了让我极为难堪的问题,还不让我走,要不是郡主派人过来告诉让我们换手炉里的炭,许姑娘还要问个不停。”
薛宝钗沉声将刚才许莺梦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然后她一转头盯着已经变了脸色的许夫人问道。
“许夫人,许姑娘一个姑娘家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外头的事的,那这些事,是不是许夫人你——”
“宝钗!”
出言打断薛宝钗话的是方氏,她走过来,对着南安太妃和北静太妃问好,然后对着薛宝钗说道。
“那张华为了让你们家就范,满城的嚷嚷,许姑娘自己从许家下人嘴里听说过薛家的事情那也是有的。
外头那些人你也应该明白,那些传话的人最是生怕事情小了,他们看不上热闹。
这一轮轮添油加醋下来,说不准传到许姑娘耳朵里的就是什么样子了,这种谣言都是做不得数的。
而且,许姑娘也是被人蒙在鼓里不知道,人嘛都愿意相信自己推断来的真相,何况现在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张华告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宝钗,我觉得这件事你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薛宝钗瞪大了眼睛看向方氏,她没想到方氏一出来,就先给许家说话,就要反驳,却听到方氏对南安太妃和北静太妃说道。
“不过,要论最不该的,就是许姑娘让下人在王府里动手了。
只是,刚才你们说的那些,似乎许姑娘更应该和我这外甥女动手才对,怎么对付上我这外甥女的丫鬟了?
而且,我刚才听着刘姑娘说的话,记得许姑娘还推了我这外甥女一把,才连累到了郡主。”
方氏是个嘴上厉害的,三言两语就将许莺梦和薛宝钗之间的争吵引到了正题上。
史溁坐在北静太妃身边,若有所思地暗暗打量这个方氏。
这个方氏是贾宝玉的舅母,平时没少来荣国府看宝玉还有王氏。
只不过,能够让史溁如此惊讶的是,她印象中的方氏,和她现在眼前看见的这个人似乎很不一样。
在史溁得到的那份记忆中,方氏一直都是一个温温柔柔,也没有太多主意的人,而且她每次来看宝玉,都会给宝玉带好吃的好玩的,极为和善。
原身一直认为这个方氏是一个温柔的人,与王氏一点都不一样。
然而,史溁发现,每次这个方氏来过之后,宝玉就总是会倒霉。
不是不肯写大字被抓,就是宝玉看戏的事情被贾政知道,害的宝玉被罚。
宝玉被罚,原身和王氏是第一个不愿意,再加上贾政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真理,棍棒底下出孝子,教鞭之下出英才。
每次罚宝玉最轻也是打手心,重了则是打板子,惹得原身与贾政之间的母子关系、王氏与贾政之间的夫妻关系一度十分紧张。
(原着里头就是,方氏一来,宝玉就倒霉……)
这个方氏,真的如此简单吗?今日看来,却是个不简单的!
史溁在暗暗打量方氏,可是许姑娘却是直接明着瞪方氏了。
“夫人的外甥女每叫一声莺儿,这个作死的丫头就拖着长音儿答应一声,我气不过给他一个教训,难道不应该吗?”
“还有,本来郡主来劝说过后,我已经准备跟着郡主去亭子里了,可是夫人的外甥女在我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她说我就是一个被人当刀子使的草包!
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我——”
“够了!”
南安王妃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就算是你有委屈,那也是你先去羞辱别人,被别人反击,你也是应该受的,至于你没打过人家,那就是你自己没本事。
不管你是有什么原因,你动手就是不对,何况就是因为你的几句话,导致我儿和北静小王爷至今生死未卜,就连郡主,我的妹妹也因你而受伤,这些都是你推脱不掉的事实!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委屈,若是你好好地跟着郡主走,不去先说人家,人家能气你?”
南安王妃的胸膛不住地起伏着,一看就是气到了极点,她将还想着为自己辩解,说自己占理的许莺梦给骂的不敢再说话。
然后,又对着跪在地上的薛宝钗说道:“至于薛姑娘你,你家里的事情我虽有耳闻,但是到底与我们王府没什么关系。
你就是有委屈,也该去京兆府衙门上说,你在其余的人面前无论如何分辩,那都是没用的。
她说你,不让你走,你就不走了,我就不信她们这些姑娘,能够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拉着你不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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