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银子没给足,那这些人家想要送进去的东西,就会被这位'夏爷爷'扣去一半,充作传递之资。”
史溁记得原书中夏太监就是搭上了荣国府,刚开始就看不起荣国府。
他认为荣国府没有人在朝中任实权之位,来荣国府的时候,竟然连圣旨都没打开。
之内说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拍拍屁股回去了。
后来,贾政依照传召进宫之后,这个夏太监得知了元春封了贵妃,这才转变了态度,开始向荣国府示好。
后来,他见元春不得宠,便开始毫无休止地管荣国府要钱,史溁可是记得,张口就是几百两银子。
两个月不到,就管荣国府要了一千三百两之多。
这位夏太监可是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眼下,元春有子,自然地位不同,太上皇还未故去,他心里还想着跟在太上皇这个大徒最大的主子身边的尊贵。
也还没起什么另谋前程的心思,不,也许现在的夏守忠的心思已经活络了起来了。
他跟在太上皇身边,怎么会看不出太上皇的身体,现在不过是风雨中的一根浮萍,不知什么时候,雨点大了,就会彻底倒下。
史溁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整个人后背也开始发麻。
这次泄密,莫不是……夏守忠他知道了什么?然后他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显示自己的实力,才将这等隐秘之事说出?
“赦儿,你说……这个夏守忠,他会不会知道……”
“啪嗒!”
史溁的疑问,就像是一把利剑,一下子剖开了层层迷雾,贾赦手上戴着的扳指掉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儿子从未怀疑过他……”
贾赦的眼睛中闪过一道惊恐,他失声道。
“要是他,事情就说的通了,陛下身边,能够有这么大能力,打探到这等机密之事,地位超绝的,除了他就还剩那么几个。”
“东府这事儿,除了在陛下那说的一会儿,也就在太上皇的寝宫,太上皇提起过,而那天所有的宫人,都被秘密处决了。
唯独……”
“唯独留下了夏守忠!”
史溁接口,然后继续分析道。
“太上皇当时不想和当今圣上加深父子之间的隔阂,所以,留下了本应该被一同处决的夏守忠。
赦儿,我总想着,那次太上皇的震怒和清洗寝宫,太上皇不应该是一个那般脆弱的人,这一点,从今日我见到现在的太上皇,便已经察觉了。
或许,太上皇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想要将寝宫里头的眼线全都清掉,而宁国府这件事,恰巧给了太上皇一个铲除眼线的好机会。”
“夏守忠不是一个傻子,他的头脑比所有人都灵活,他一定能感觉出来,太上皇和陛下之间的信任和猜疑,也知道太上皇留下他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只是不想和当今圣人翻脸,他会不会想选其他的靠山?”
贾赦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凝重,“那若是真的是这样,那宫里岂不是危险了?”
“不会,太上皇和当今身边应该有不少高手,今天太上皇秘密出宫,带的那些人都是伪装成家丁的侍卫,就算是有什么人真的想要动手,也未必能够突破重围。
更何况,东府的事情一出来,太上皇和当今必然已经知道他们的身边,有他人的人,一定会有所防范,而且,这种禁药重新出现,他们一定会加倍小心。”
“也是,所以现在还是得先找到那些制作佛像的人。”
贾赦点头,他刚才着急,没有想周全,现在反应过来,也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史溁喝了一口茶,然后对着贾赦说道。
“那些佛像恐怕已经被京城里的人买去了不少,少不得一些热衷于吃斋念佛的太太们也被人给糊弄买了去。
要是那背后算计之人,真的要鱼死网破,将那佛像中藏着的东西给引出,让朝中重要职位之人的家人出事,然后以解药来威胁他们为他办事。
不行,我们不能这么一直不温不火地查了!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要把这些人都给抓住。”
史溁想到张华说的那些一排排的佛像,现在可能已经到了京城的各处,便不安起来,她对着贾赦说道。
“这件事,我最怀疑的就是凌海侯谢家,他们家一直都不在朝中冒头,朝廷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能马上想起来他们家了。”
“谢家?”
贾赦有些疑惑,这谢家一直行事都很低调,除了在大徒第一朝的时候,家里出了一位贵妃之外,就没有听说谢家有什么别的建树,族中子弟也没听说,有谁坐到了什么高位上,要不是史溁提起他们家,他都想不起来。
这谢家,在京城里头,算是公认的富贵闲人,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人家,怎么会是能想出这种阴损法子的人家。
“怎么可能呢?儿子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们家有过什么动作,族里也没出过什么污糟事儿,京城里头的那些清流人家都喜欢和他们家来往,原因就是他们家的子弟,不似其余人家纨绔,不讲道理。”
史溁见贾赦并不相信,便细细给他分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