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进荣国府,咱们就首先得选一个人算计,不然怎么能轻易地留下。
而荣国府的三个人选,他们都已经娶了妻子,一个在外省任知州,短时间内回不到京城。
而且,他在圣人下旨之后,匆匆出任外职,应该是受了圣人嫌弃的缘故。
恐怕此生前程,也就那样了,他又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人,将来要离开荣国府自己过生活的。
纵使他的女儿成了宫中的娘娘,也没见得了几分的济。
再有,那宫里的娘娘可是他夫人的亲生女儿,即便是不得圣心,那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亲生母亲,被自己父亲的妾室欺凌。
虽说身为子女的,管不到自己老子的房里来,但是咱们可别忘了,一旦人进了宫,那就是君臣之别。
宫里头的那位就算是让人出来传一句话,咱们就铁定得吃亏。
他辉煌的时候早就过去了,将来也肯定不好。
要是跟着他,我还不如在外面找个殷食人家,自己做主过得松快。”
听尤三姐儿这般贬低荣国府的政二老爷,再有后来宫里娘娘的一番解释,尤老娘不得不叹着气,将自己心里最为合适的那个人选给勾了下去。
是的,在尤老娘的眼里,这个政二老爷,才是真正好对付的人选,她在打听宁国府消息的时候,就打听过与宁国府一本同源的荣国府里面人的情况。
知道这个政二老爷,最是讲究礼数,也最为好面子,他从来都不打发自己房里头的通房丫鬟,最差也是用银子养着,让小丫鬟伺候着。
而这个政二老爷,是喜欢风流标致的女子的,最得那个政二老爷心的女人,不就是那个赵姨娘吗?
听宁国府的婆子说,那个赵姨娘削肩膀,水蛇腰,生的好一副相貌,可真的是个美人呢!
就是吧,这个赵姨娘,美是美,就是这眼界不怎么样,得了一双儿女,偏没有一个能借的上力的,真的白瞎了她的这番好运道。
而政二老爷与他的正房夫人之间,有了不可修复的间隙,这就让人可以大方直接地走入他的生活。
本来在生出让自己的小女儿留下的念头以后,就直接想到了这个政二老爷,他是最好下手的,至于自己的小女儿说的什么,宫里的娘娘会偏帮着那个王氏。
可是,万一,这王氏病死了呢?
没有了王氏,那就只剩下其余的人,那政二老爷,那时候都许多孩子了,除了嫡子,还有庶子、庶女在膝下,就算是要再娶续弦,也没有人家能答应的。
自己的女儿本就是良妾,过两年,哄得那政二老爷将自己的女儿扶正,不就成了,那先头的王氏已经到九泉之下去了,宫里的娘娘还能说什么?
自己的女儿做了正室,那就是宫里娘娘的继母,将来进宫求见,少不得宫里的娘娘就得看在娘家的份上,帮衬一二。
什么不得圣心,那娘娘可是生了个皇子呢,将来圣人就是想着给自己的儿子脸面,这政二老爷的前程就不会错的。
等自己的女儿成了正室,那女儿生下来的孩子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嫡子,也是宫里那位娘娘的兄弟,到时候再给女儿请封个诰命,那女儿此生就发迹了。
将来孩子长大了,只要先头那个嫡子再出个什么意外,这家业不就都是自己家的了?
再说,那些个看起来老实,满口礼仪道德的人最好忽悠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个政二老爷就算是顾及着自己的名声,也得将自己的女儿娶进门。
当她不知道那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分明心里已经痒的如猫挠一般,面上仍然是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假正经罢了。
多少个朝中有职的儒生出身的大人,都是城里那些个场所,私下里的常客。
小女儿说的那些个理由,都不是什么问题,只一点,这个政二老爷不在京城,人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自己的女儿正当妙龄,怎能为一个谋划,平白地耽误了佳期呢。
女子的青春美貌,可就是这短短几年,可不能浪费了。
眼下看来这个政二老爷,竟是不能作为人选了。
尤老娘思及此处,只觉得这个浑身都是筛子的政二老爷万分可惜,不料她就又听见尤三姐儿接着往下说了别的。
“没了他,就剩下两个,荣国府的大老爷是当朝新贵,那可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还帮助当今圣人平定了叛乱。
妈以为就凭我,只用美色,就能掌控住这样的一个人吗?
他如今是荣国府真正意义上的家主,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开口了,谁都得听他的。
而且我听说,这个赦大老爷,房中姬妾那么多,已经有七八年,房里没有任何人传出喜信儿来了。
前年,这个赦大老爷突然就翻身了,不仅人变得清明了,连同屋里的那些人都被他尽数发卖干净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回他将小妾一干人等全数打发走,还没重新纳妾的做法,是不是意味着,这个赦大老爷其实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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