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太太原以为荣国府能够帮助与他们家素来有交情的卫家,而自己就说不定了,她从进门的时候起就深恨卫家的人,先来搅局。
如今倒好,他们好不容易将荣国府的老太太说动了心思,眼瞧着事情就能办成了,偏生卫家三太太一句话,惹得人家老太太不快了。
因为这个蠢货说错了话,而导致她不能救自己的儿子,张家太太对卫家三太太是恨的牙痒痒。
到底他是书香世家出身,礼数周全,对着卫家老太太道了声先走了,便带着自己家的人离开。
张家太太身边带着的丫鬟悄声问张家太太道:“咱们就这么走了,那咱们带来的东西呢?”
张家太太回头白了小丫鬟一眼说道:“自然是让人带回去,你还嫌咱们在这不够丢人显眼吗?”
丫鬟不赞同道:“太太若是咱们将东西带回去了,不是实打实的得罪了荣国府,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下次怎么登门呢?大爷,他还在牢里呆着呢,不知受了多少罪,太太可得为大爷考虑考虑呀。”
张家太太急匆匆往前走的步伐一顿,显然是丫鬟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这回是卫家的人惹得荣国府的老太太心里不畅快,关他们张家什么事?觉得让他们张家的人也跟着卫家吃瓜落的道理。
随即,张家太太便笑着对为他引路的荣国府的小丫鬟道:“不知你们二奶奶的住处在哪里?我还有些话想同你们二奶奶说,还劳烦你帮我们引个路。”
小丫鬟本来就是个引路的丫鬟,闻言,便引着张家太太往东院而去。
此时王熙凤还在荣庆堂里面待着,根本就没回来,有的张家太太在东院里等着了。
史溁本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找个借口离开,不答应他们所请之事罢了,一进到内室,他便松开王熙凤和鸳鸯搀扶她的手。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必担心,我没生气。”
王熙凤恨恨道:“卫家三太太真是好教养,这不明摆的说,咱们家是贪图名利之家吗?”
史溁心中也有不满,虽说求人办事,总没有空着手来的,但也不会说的如此直白,这卫家三太太是卫家新进门的媳妇。
也不知道这卫家老太太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个人,竟全然不知他们两家来往互相之间的礼数,粗鄙非常。
莫不是也如原身为贾赦寻找续弦支持的标准一样,害怕续弦的身份太高,影响了原配嫡出的孩子,才如此作为,只是这人品高低相看的时候,也实在是马虎了些,便是寻常农户家也没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说法。
不过想来也是好笑,如果不是这卫家三太太这般说话,自己也没有机会寻找到拒绝他们所请之事的理由。
不一会儿,碧玺进来回道:“老太太,二奶奶,张家的人走了,卫家的人也跟着走了。”
史溁笑看王熙凤,“行了,他们走了咱们也清净了。”
王熙凤突然想起来什么,捂着嘴道:“老祖宗,咱们把太太留在外面了。”
史溁脸上也笑容也是一僵,转头对着鸳鸯道:“咱们只顾着自己跑了,你快出去看看,把大太太叫进来。”
岳耀文演急忙去外室找邢夫人,不一会儿,便将邢氏带到了里面来。
进门邢氏瞧着,与往常神色无异的两个人,面上浮现惊奇之色:“唉?老太太,您没生气啊?”
“不过是不想答应她们,寻个由头跑了罢了。”史溁摇头道。
邢氏才笑道:“那老祖宗和凤丫头跑的可真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们就没影了,只留我一个面对他们。
史溁笑了:“此番是我们祖孙两个对你不住,凤丫头,你还不快去哄哄你太太,省的她瞧你不顺眼,给你小鞋穿。”
王熙凤急忙笑着上前来和邢氏告饶,牛皮糖一样缠在邢氏身上,邢氏无奈:“凤丫头这般好,我哪里舍得。
老太太有了岁数,凤丫头年纪又轻,只好我这个中间不上不下的人来挡着罢,便是看在我们老爷的面子上,她们也不会十分难为我。”
笑闹过后,史溁问王熙凤与邢氏:“我拒绝她们所求,你们可否觉得我不尽面,伤了老亲的情分?”
王熙凤嘟着嘴:“才不会呢,她们自己家的子孙行事不端,如今见她们行事也是一样,想来他们家子孙犯事,必然是因为她们素来言传身教,陶冶教育。
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她们家的道理。
况且她们出言无状,辱没咱们家的人,咱们家人又不是剪出来的纸老虎,庙里泥捏的塑像,任凭他们说什么都要答应。
要我觉得,老祖宗做的对。
便是借着生气离席,也是很给卫家颜面了,要是他们在我面前这般说话,我早叫人拿棒子来将她们打出去了。”
邢氏也说:“凤丫头说的就是我心里想的,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是动了真火,他们自己家犯事不说,还想拉咱们家下水,我们家老爷好容易得了当今圣上的信任,得蒙天恩,他们便盯上了咱们。
酸倒了牙不说,竟看不得咱们家好一样。
之前传了不知多少流言蜚语出来诋毁,现在顶着一顶老亲的帽子上门,就想求老爷办事了?
就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