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这么些时日,我竟然将二舅舅给忘了。”
抱琴见元春不再执拗,当即松了一口气,笑道。
“也不怪小姐不记得,二舅老爷是才回的京,行事低调的很,不仅小姐没想起来,就连太太也没想起来呢。”
元春经抱琴这么一说,也绝的对,王氏在与她的信件里面都未曾提过王子腾,想来也是没想起来。
“二舅舅这次回来,肯定有一段时间不会走了,抱琴,你说我要不要给二舅舅也送些东西?”
抱琴听了既忙阻止元春,“不可,二舅老爷如今刚立了功,咱们这个时候找上去,岂不是要让二舅老爷以为咱们也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
元春点了点头,对抱琴的说法表示赞同,“抱琴你说的对,左右这几年北境是不会再有战事了,等到陛下的千秋节宫里举办宴席,再找机会见见二舅母就是了。”
荣国府里,史溁吩咐的牛乳燕窝,厨房的人做了,管事亲自装进食盒里面送到了贾敏住的院子。
因为黛玉这几日不舒服,贾敏放心不下就将黛玉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方便看顾。
丹羽接了厨房管事送来的食盒,将燕窝放到了桌子上,黛玉见了笑道。
“难为你花了这么些心思,丹羽你去取三百钱来,给刘妈妈打酒吃。”
管着厨房差事的刘妈妈得了赏钱,喜笑颜开,忙对着黛玉道。
“谢林姑娘的赏,咱们也是得了老太太的吩咐,只是多开一口锅的功夫,不算什么的,老太太惦记着姑娘,咱们心里也是,能为姑娘做些事情,是我们的福分。”
黛玉亦笑言:“等我好了,必然亲自去向祖母道谢。”
待刘妈妈走了,丹羽便问黛玉:“姑娘,可是要现在用些?”
“嗯,外祖母想着我,我也不能白费了外祖母的心思,待会晚睡些就是了,这几日睡得多,都觉得我要粘在床上了。”
贾敏自然得了消息,过来看黛玉,“玉儿,这会觉得怎么样?”
黛玉见贾敏来了急忙放下勺子,走到贾敏面前,将贾敏拉过来坐下。
“娘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爹不是说明日要来看咱们吗,娘要是不早点睡,明日起来怄了眼睛,爹爹该担心娘在外祖母家待的不好了。”
贾敏被黛玉逗笑了,她慈爱地扶着黛玉两鬓垂下来的头发,笑道。
“就你鬼灵精,原先好不觉得,如今有了几个小姊妹,倒是越来越调皮了,这长大了以后,太调皮了可怎生是好。”
“哎呀,娘,你怎么老是说我啊,我在别人面前也不这样啊。”
黛玉低着头用勺子喝燕窝,眼中闪过一道别样的情绪,不过这丝情绪转瞬即逝,快到连是黛玉亲生母亲,情绪又敏感的贾敏都未曾发觉。
“早点休息,不要熬得太晚了。”
贾敏又细细地叮嘱了黛玉几句,便去休息了,而黛玉将燕窝用了半碗之后,便到了桌案前面,提笔作画。
画中竟然是挂着一根玉带的两截发了新芽的枯木。
黛玉看了那幅画许久,将所作之画放到了屋内的火盆里面烧成了灰烬。
早画烧的看不出什么的时候,丹羽从外面冲了进来,“姑娘,姑娘,什么东西着了,你在哪?”
黛玉微微一笑对着一脸焦急的丹羽道:“没什么,我方才想画幅画,只是画到一半,没压住纸,掉到火盆里面了。”
说话间,画作已经完全被火舌吞没,化作了灰烬。
丹羽见黛玉没事,低头一看,又是一惊:“哎呀,是哪个不小心,怎么将火盆放到了桌案旁边,烫了姑娘可怎生是好。”
说罢,丹羽也不叫小丫鬟进来,自己将火盆搬到了屋子的角落里面,黛玉从来都不去的地方,这才安心。
又过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黛玉才解衣睡下,谁也不知道她病的原因是什么,只有黛玉自己知道。
黛玉在那日觉得累之后只想睡一会儿,就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失了母亲、又失了父亲,就在她随着贾琏料理林如海的后事时,她哭的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处不知是何处的地界,那里的人都看不到她,她有很多地方都进不去。
后来她进了一处装满了画册的地方,见到了本省的名字,好奇之下,她拿出了册子看。
这一看不要紧,黛玉本性灵慧,一看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她细细地翻了册子 ,隐隐猜出了上面所指代的是何人。
她又拿出副册,和又副册来看,只是这次,她便少有猜出其中指代之人,待她就要将册子放回柜子里的时候。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声,“何人在里面?”
黛玉只觉得头晕目眩,待再睁眼就回到了荣国府里她的住处。
她醒来之时,觉得浑身难受,贾敏更是在她身边急的发疯,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发烧了。
不过她没有将自己梦中所见告诉给别人,病中的时候,黛玉也仔细回想了在那不知何处的所见所闻,想到自己这次肯定是窥探到了天机。
黛玉深知自己若是要讲给别人听,自然是要告知自己最为亲近的人,自己最为亲近的就是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