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哪里会让贾政真的打到他,低头一躲,贾政收不住手上的力道,烛台直接就飞了出去砸到了门口。
他衣服上的灰尘也被抖落下来,随着他的动作,飘得满屋都是。
史溁带着王熙凤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乱哄哄的一幕,当面飞来一个长柄烛台,吓了她一大跳当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王氏一见到史溁来了,也不管心中对史溁有意见,从宝玉身上直接冲到了史溁面前,她拆换散乱,双手上也染上了宝玉背后因为受伤而出现的鲜血。
“老太太,老太太快救救宝玉,救救宝玉。”
王氏声音嘶哑,眼中满是绝望,情绪比当初贾政说要休妻之时更要崩溃,史溁看在眼里,随即没有管见到她就跪下的贾政,直接去查看了宝玉的情况。
就见宝玉背上十几道冒血的伤口,一看就是被人用硬物抽出来的,好在王氏和贾赦拦的及时,宝玉还清醒着,只是被贾政堵了嘴,发不出来声音。
当下史溁就赶紧把宝玉松开:“宝玉,别乱动,祖母这就给你寻大夫。”
宝玉看见史溁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老祖宗,老爷要打死我,老祖宗快救我。”
宝玉到底还是一个孩子,见到了素来疼爱他的祖母也什么都不管直接喊出声来,史溁一边安抚宝玉一边叫人务必去将李神医请到府上来。
贾琏上前一步:“老祖宗,我亲自带人去。”
史溁点了点头说了声快去就,对着在一旁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的王氏道:“政儿媳妇,你先别哭了,宝玉现在这个样子,你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叫人来将宝玉抬回房去。
现在你这个当娘的不管,难道还要指着这个不顾自己儿子死活的混蛋来管吗?”
王氏得了史溁的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当即应下,但是她回头看了看贾政,又怕贾政再针对宝玉,就开口道:“老太太,还是将宝玉抬回荣庆堂吧,有您看顾着些,比跟着我更稳妥。”
史溁看出了王氏的顾虑,也同意了,贾赦见宝玉只是受伤心也放回肚子里了,又看了看一见到史溁就跪在地上的二弟贾政嘴里嘲讽道:“你打斗打了,现在跪在这有什么用。”
贾政不理会贾赦只对着史溁道:“母亲,儿子是不得已才管教宝玉的,是儿子让母亲担心了,都是儿子的错。”
史溁不耐烦理会他,只淡淡道:“你不是让我担心了,你对不起的是宝玉,孩子有什么错处,好生引导就是了,你想想你小的时候,我和你父亲什么时候因为犯错打过你?
如今你大了,我也管不得你了,每日都在读那圣贤书,也不知道你看到什么地方去了,天天圣人之言挂在嘴边,难道圣人教你打儿子了?”
贾政闻言,感觉心中又急又痛忙道:“母亲错怪儿子了,您这般说,叫儿子以后如何立足呢?”
“你如何立足,岂是由我说了算,你也不必与我多言,现下就如此,往后我越发是不明白你了。”
史溁在来的路上就听闻贾家的学堂也出了事情,她本想着要借着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整顿学堂,没想到这些不争气的贾家子孙,竟然能闹到这么大,救下宝玉之后她就要去收拾学堂那片烂摊子,哪有时间与贾政在这演戏。
贾赦也看出了史溁动了气,打着圆场道:“二弟,母亲就是一时气话,你快点起来,你好歹也是咱们府上二老爷,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跪在这里也不好看啊。”
史溁气道:“他要跪就让他跪着,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接着史溁就带人离开了,剩下的人看了两眼,贾赦带着贾琏走了,王熙凤却留了下来,对着王氏问道:“姑妈?宝兄弟这样”
王氏看了一眼王熙凤,王熙凤还是往日那般明艳照人的打扮,心中酸涩不已,只对着王熙凤道:“凤哥,你帮我去准备一些柔软的棉布来,宝玉一会儿许是要用到。”
王熙凤满口答应着,转身出去料理了。
王氏看着受伤疼的直哼哼的宝玉,心里一咬牙,对着周围几个小厮道:“你们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将宝玉抬走。”
贾政在贾赦走了之后就已经起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冲着屋子里的墙角发呆。
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地将宝玉抬到了一个桌子上,王氏扫了一圈道:“你们这些人素日跟在老爷身边,怎么不知道规劝着些?”
说罢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几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小厮,只想来将宝玉抬回宝玉在荣庆堂的住处去。
茗烟大着胆子过来,见贾政只面向墙角生气没有理会他的举动,遂上前和几个小厮一起将宝玉抬走了。
李神医来的很快,给宝玉看了一下,开了外敷内服的药,就走了,贾琏亲自将李神医送回去了,李神医顺手给贾琏把了脉笑道:“公子倒是听劝,看来公子所愿之事就要成了。”
贾琏听闻李神医的诊断之后,也是心内欣喜异常,回来之后将李神医的话告诉给了王熙凤,但是两人不敢在这个时候露出欣喜的神色来,毕竟宝玉挨打,现在府里的气氛有些不正常。
薛家这些时日里住在荣国府里,早就靠带来的金银,收买了一部分下人,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