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旺叔!阿牛哥!”
陈轩笑着走过去打招呼,而此时的来旺叔和阿牛正在街边摆摊。
上面尽是一些拨浪鼓、小梳子、沙包和布老虎之类的小玩意儿。
见到有捕快朝着他们靠近,第一反应便是赶忙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无他,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要是被这些衙役给盯上了,不死也要扒层皮。
可是刚收拾没两下,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在仔细看去,那捕快分明就是陈家的大郎,陈轩。
“爹,那是不是陈轩?”
阿牛不敢确定,即使他从小和陈轩玩到大,可巨大的身份差距让他有点心虚。
明明昨天陈轩还跟他们一样,处于半饿死的状态,今天便摇身一变成为了那高高在上的‘官老爷’!
“看着像,听着也像,八成是陈家大郎,可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来旺叔揉了揉浑浊的双眼,瞪大眼睛,确定是陈轩无疑。
他们旁边原本还有很多摊贩,都在卖力吆喝叫卖,可陈轩一走进,全都卷铺盖走人,像是避瘟神一般,只留下来旺叔和阿牛继续待在那。
“当家的,那俩人咋的不走呢?”
“还能咋的?吓傻了呗?不赶紧跑,看一会那个狗衙役怎么欺负他们!”
一对摊贩夫妻一边往远处跑,一边回头指着没动弹的来旺叔和阿牛两人。
类似这样的对话还有很多,周围路过的路人百姓也都来了兴趣,停下脚步,踮脚望着陈轩走过去,想看看热闹。
“陈陈轩?是你吗?”
阿牛颤着声音问道。
“怎么了,阿牛哥?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陈轩笑着捶了一下阿牛的胸口。
“陈轩,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阿牛问道,好奇摸了摸这衣服。
虽然不是什么好布料,但是这平民百姓有身能遮体的衣服就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这一看就很新,把阿牛羡慕的够呛。
“哈哈哈,阿牛哥,我以后就在县衙里当差了!以后如果还有什么人敢欺负你们,就报我的名字!”
陈轩拍着胸脯说道,来旺叔算是跟陈轩家关系十分不错的一家了,先不说阿牛和陈轩一块长大。
平常年景好时,来旺叔经常给陈轩送小玩意玩,陈瑞唯一的小波浪鼓玩具还是来旺叔送的。
“好好好!阿轩有出息了!”
来旺叔终于是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根木簪,上面镂有花纹,还有少许金属和两根彩色羽毛在上面做点缀。
这也是他这摊子上最贵的一个东西,就这么放在陈轩手上。
“阿轩呀,拿着,这是叔的一点心意,拿回去给你娘!唉,希望你娘能快点好起来吧。”
来旺叔是知道陈轩母亲生病的,之前也是探望过,送了半斤麦糠。
别看少,而且是麦糠这种难以下咽的粗粮,但是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命,而且还是在灾年,已经相当有心意了。
“来旺叔!这怎么行?我不能要!”
陈轩见是这玩意,赶忙拒绝,可是来旺叔就是握住不放手,僵持了一会,陈轩还是道谢收下,与来旺叔和阿牛道别继续回家了。
“爹?那东西可是值最少10个大钱!你就这么送给陈轩了?咱家现在可都吃不饱呢!”
陈轩走后,阿牛再也压抑不住情绪,问道。
“唉,傻孩子,这种光景,你觉得有人会来买这个玩意吗?还不如送给阿轩,顺便积累个人情,你没看到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
“可是等光景好了,也能再卖呀!”
“哼哼,光景好了?那也得咱们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呀!”
来旺叔苦笑着摇头,继续坐到路边,守着摊位。
阿牛则是皱眉看着陈轩离开的方向,不久后也是轻叹一声,坐回到老爹身边。
回到家后,陈轩母亲则是惊喜不已,精神头比之前好了太多,连咳嗽的次数都少多了。
而陈轩这当上捕快的消息也根本藏不住,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传开了整个槐树胡同。
有不少附近的街坊都带着东西前来恭喜,言语之中都是希望陈轩能够护着他们周全,不被恶狼帮欺压。
还有很多平时根本没有来往的人,都装作很熟络的样子,上门攀谈,有交好之意。
日子本来过的就还可以的福顺嫂子,甚至送来了几个鸡蛋来,说是给陈轩母亲和小陈瑞补补身子。
看陈轩的眼神都变了,温柔似水,老是笑呵呵盯着陈轩。
就这半天,陈轩就体会到什么叫权力的滋味,这种受到所有人迎合的感觉让人着迷。
可是陈轩很清醒,这些人敬重的无非就是自己的这一身皮,而不是自己本身。
待到傍晚,陈轩一家开始吃饭。
今天的晚饭格外丰盛,陈轩用猪板油炒了福顺嫂子送来的鸡蛋,又炒了个野菜,蒸了纯高粱面的饼子。
香的陈瑞这小家伙摇头晃脑,一直都是乐的。
呼噜呼噜,眼睛滴溜溜盯着菜碗。
最后三人把这些吃了个干干净净,拿着饼子把碗上的残留的些许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