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洛清猛的睁开双眼,对上天花板上那盏吊灯发出的昏黄光芒。
他怔忪数秒,随即从枕边摸索到手机,点亮屏幕。
屏幕显示时间早晨八点整。
暗暗松了口气,洛清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充斥了他的耳朵,让他稍稍清醒过来。
昨晚……是梦?
但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他揉了揉额角,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中模糊的轮廓,思绪不由飘散到昨晚的那场噩梦上。
噩梦的具体情节他记忆不太清晰,唯一记得清晰的就是卡洛和洛尔肯在他墓地前针锋相对,甚至大打出手。
什么恶心的企图?什么取悦自己?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洛清拧眉,甩了甩脑袋,将这件事暂且丢在一旁。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他换上衣服,跟随霍野一起赶往局里……
“咔擦……”
门锁微弱的响了一声,房门开启。
光线透过门框洒入卧室,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射在地上……
将昏暗的房间照耀的更加朦胧。
“啪嗒——”
开关被按下,室内瞬间变得灯火通明,驱散了一层黑暗的阴霾。
秦渊迈步走进屋内。
路过床边时,他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床铺的位置。
凌乱的被褥上被扔满了纸巾,有些还残留着湿漉漉的痕迹。
秦渊低眸掩盖住眼底的晦涩,走到沙发上坐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袅绕的烟雾中,他的表情晦暗难辨。
“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待在房间里?”
听见这话,蜷缩在角落的言泽身形一颤,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秦渊眯了眯眼睛,吐出口烟圈后,起身走到墙角,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已经在这儿待了半年了,还不够吗?”
言泽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撑起身子,面向着秦渊。
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也没有一点颜色,衬得眼珠漆黑幽深。
秦渊垂眸凝视他:“我当初收养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作为我的继承者,必须要有一颗强韧坚毅的心脏。”
言泽闻言,嘴角勾勒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抬眸看向秦渊:“所以呢?”
秦渊将手中香烟摁灭在烟灰缸中:“我不需要一个懦夫做我的继承人,而我,更讨厌软蛋!”
言泽闻言,淡漠的摇摇头:“抱歉,我并没有做你继承人的意愿。”
“哦?你该不会以为我养你这么些年,就仅仅是为了把你培养成一个傀儡吧?”秦渊冷哼一声,嘲弄道。
言泽平静的与他对视片刻,才淡淡道:“我的确不认为你会这么善良。”
“呵……”
秦渊冷笑一声,“看来,是我对你太温柔了!”
他突然伸手掐住了言泽的脖子,力道凶狠。
言泽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倒是定定看着他。
秦渊见状,微微皱眉:“怎么?怕了?”
可谁料,言泽却轻笑了一下:“既然想杀我,那便动手吧。”
“……”秦渊沉默了一下,突然松开了手指,往后退了两步。
言泽捂着自己泛酸的脖颈,低咳两声后,缓缓站直身子。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秦渊盯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递过去。
言泽垂眸扫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秦渊也不介意,随手将药瓶扔在沙发上,“这是最后一份药剂,如果三天后,你们还不能给我个结果……”
他语气倏忽变冷,“疗养院那边早已准备妥当!”
话落,秦渊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恢复安静,言泽靠着冰凉的墙壁坐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半晌后,他睁开了眼睛,瞳仁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慢慢蹲在沙发上,拿起那个装着药物的瓶子,简单扫视了一遍,旋即嗤笑:“就凭这个想控制我?痴心妄想!”
说罢,他转身朝浴室走去,路过床铺时,瞥了眼凌乱的被褥,眼神愈加阴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