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渊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你现在发牢骚也没用了,我让张妈念给你听吧。”说着 他递给张妈手机,上面是推送的一系列热门新闻。十条里面,有九条都是关于顾晚失踪四年的揣测探究,更有直指她是杀人后,逃窜到国外的。
张妈拿过去看了半晌,选了几条意思隐晦的读了读,听得顾晚心里堵得慌。
“那怎么办?那女尸到底是谁这么好心给我安排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谁给我想得这么周全。”顾晚气闷地说道。
傅止渊没说话,手指有一拍没一拍地敲击着藤木扶手,“当时我查过,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必定很像你,或者故意扮成了你的样子,这才瞒过了我派去查探的人,背后帮你收尾的人,未必是想害你的,否则也不会等四年,很可能那件事又被有心人挖出来加以利用了。”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可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找出那个女人的身份,调查清楚她为什么会代替我瞒天过海;要么……她就是顾晚,而我只是苏纤羽。”顾晚轻轻抚摸着手腕,语气冰凉地说道。
“你这是……想正式公开身世?”傅止渊皱了
皱眉,他没想过顾晚会有这种想法。
“没错,其实我想过了,姓氏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无论是苏纤羽还是顾晚,都只是我,也只能是我。只不过这事儿得打电话和爸妈好好解释一下,否则他们又要担心了。”顾晚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下来。
傅止渊自然知道这是目前撇清嫌疑最好的办法,他爱的只是这个人而已,无关她的出身,“好,既然有些人想方设法地陷害你,倒不如堂堂正正地回去反击。”
“嗯,你待会送我回苏家吧,我要和苏星云谈一谈。”顾晚虽然一整天都是闭着眼睛的,但此时还是感觉到眼皮异常沉重。
一个小时后,傅止渊携顾晚到苏家做客,苏星云惊喜地出来相迎。
“苏伯伯,晚晚她今天被怀疑是杀人凶手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现在最便捷的办法就是认定死掉的人是顾晚,活着的是苏纤羽。”傅止渊坐下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苏星云点了点头,“我也早就想过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想要还原真相实在是太难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咬定顾晚那个身份死了,而现在的苏纤羽只是我的女儿,和
不相干的人无关。”
“如果您同意的话,那么从此以后我就是苏家的女儿了,只不过我眼睛坏了,恐怕即使从前学了许多东西,也没办法分担您想要给予我的重任了。”苏纤羽平静地说道。
苏星云一瞬间热泪盈眶,只不过强忍着才没在小辈面前落泪,“好好好,从此以后,我苏星云也有女儿了!”
“爸,多谢你。”顾晚深吸一口气,微微颤抖着声音喊了出来,傅止渊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这下苏星云再也绷不住,站起来走到了阳台上,任由两行泪水迎风而淌,这是许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决堤。
五分钟后,他擦了擦脸,这才重新回到客厅,“乖女儿,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苏家唯一的大女儿,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没有谁可以撼动!”
苏纤羽抑制住情感的爆发,医生说过她不能流泪,但还是鼻子酸酸的,“谢谢爸爸。”
“苏星云,你未免也太自大了些!”门外传来充斥着怒气的女声,聂紫榕出现在大门口,管家一脸惊恐,显然是想拦没拦得住人。
她旁边还站了个高高帅帅的男孩子,一米八几
的个头,眼神清澈纯净,看起来有一丝手足无措的慌张。
“你来干什么?等法院开庭,我们再见面就行了。”苏星云厌恶地皱了皱眉。
聂紫榕冷笑一声,“你别忘了,苏家能有今天的成就,我、我们聂家没少出力,现在你想独吞一切,想把原来属于我的东西都给你女儿,苏星云,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你还有脸提?这些年你明里暗里接济了娘家多少,我有说过你一句吗?你怎么不摸着良心,当年欠你们聂家的那点东西,我早就还了几倍不止了。”苏星云压抑着燃烧的怒火。
“所以我在苏家当牛做马二十年,换来的就是你的一纸离婚协议,让我净身出户?苏星云,我告诉你,苏家有一半是我的,我要把聂远清培养成我的继承人,不是一切都是你女儿的。”聂紫榕嗤笑道。
苏星云握了握拳头,“那些自然有法院判决,你可以走了!”
“你以为我想在这个破地方待下去?我早就受够了你的冷眼相待!”聂紫榕悲戚地说道,“这么多年了,哪个女人能忍受着丈夫心里藏着另一个人?”
“够了,你走吧!”苏星云不
想再听那些心中纠葛的陈年往事。
傅止渊冷眼看着这出戏,在苏纤羽耳边轻声说道:“老婆,我们走吧。”
苏纤羽点点头,扶着傅止渊的手臂向外走去,不过两个人刚走到停车场,后面就追上来一个人,正是刚刚跟着聂紫榕过来的聂远清。
“等等!我不管你是苏纤羽还是顾晚,反正我得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努力,将来一定会娶你的。”聂远清一口气说完,耳根子爬上了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