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郑永吉已经是六神无主,“臣、臣......”
“陛下!!”
突然他眼底闪过一抹狠绝,高举双手朝弘远俯扑下去,五体投地,“陛下,是臣约束无方,才纵的我儿无法无天,伤了无辜百姓,臣知罪!!”
“有子如此,臣愧对陛下,愧对祖宗,更愧对百姓!!”
“臣愿亲手杀子,以谢罪天下!!”
说着,他就猛然起身,飞快拔出身边李刚的大刀,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儿子胸口刺去。
“叮咣——”
李刚眼疾手快的钳住郑永吉的手腕,一个使劲,就把他手里的刀卸了下来。
郑公子吓的仰翻瘫地,身下已经是一片骚黄。
“爹!你、你竟要杀我!!”
他看着郑永吉,眼底满是惊恐不可置信。
郑永吉面上再无为人父的半点不忍,周身绝情,“我生你养你,从小锦衣玉食捧着你,只望你能长成端方公子,可你天性恶劣,从小就惹是生非,让全府上下不得安宁,让我日日跟着你担惊受怕!!”
“今日你还伤及皇亲国戚,惹下塌天大祸,我杀你百次都难泄心头气郁!!”
说着,他一脸忏悔苦相望向弘远,“陛下,我儿犯下如此大错,臣惭愧难当,任凭陛下惩戒我儿,臣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说着又重重朝弘远磕下一头。
他刚及不惑,子嗣以后还能再生养,可若为这蠢儿子求情一句,只怕都会引来灭顶之灾。
陛下亲临,辩无可辩,他只能弃车保帅,舍了这个蠢儿子!!
老太太,娴太妃,和弘远目光对视流转,都惊诧于郑永吉的奸猾狠厉。
对自己亲子尚且如此,何况毫无干系的百姓?
留这样的人在朝为官,简直就是在百姓头顶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刀就会落在谁头上。
郑永吉这身官服,必须给他硬剥下来!!
“子不教,父子过!”
弘远冷冷开口,“另则,你身为吏部尚书,年俸林总一起不过也才万余两银子,可你出手就是五十万两赔偿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作何解释?!!”
边说他便朝老太太投去佩服的眼神。
有母睿智如此,何愁铲不清朝堂奸佞恶党?
这种境地,郑永吉如果再搞不清楚状况,那就是白当这么多年的吏部尚书了!
本以为老太婆是巨贪,可没想到是为了给他下套,帮陛下抓他的把柄!
“陛下明鉴.....”
不过郑永吉早就预料到会有东窗事发这一日,早就有了布局,“臣确实拿不出这么多赔偿金,这些钱都是找臣侄借来的啊!”
“臣妹乃肖家当家主母,肖家家主虽走的早,可好在臣妹膝下两子都分外出色,挑起了肖家偌大家业,今日臣实在是被、被逼无奈,不得已只好拉下脸找侄儿借资周转。”
“这五十万两银子都是臣那两个侄儿凭本事赚下的家产,干干净净,还望陛下明察啊!!”
他是肖家的依仗,肖家亦是他的钱袋子。
朝廷大小官员和世家商贾之间的这种钱权结合,在弘远继位之前,可谓泛泛。